又听这架势,像是要把每一节楼梯都踏碎。
他冷着脸,见桌上摆了两副碗筷才不情不愿地坐到了沈渡津对面。
一顿饭吃下来比不吃还难受。
沈渡津偷瞟过去好几眼,其中有一两眼正好撞上盛闵行那两颗瞳孔。
明明盛闵行是地道的东方人种,可那眼瞳却跟变异了似的,瞳色偏淡,阳光或灯光下便是淡褐色的。
他又把视线收回来。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真应了那句话。
食不言,寝不语。
惯例是盛闵行收碗,收完了佣人会来处理。
他也没逃避,只不过一楼近厨房的地方充斥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火大。
沈渡津缩回了房间去,门锁落下的时候心里石头也落了地。
他不知在躲些什么,明明问题已经解决,欠条也已经写下,他也不觉得生气。
今天的墙貌似异常不隔音,有人在上楼。
可能也不是不隔音,而是那人动静太大。
他心脏跟着那步伐频率一齐跳动着。
拖鞋声停住了,紧接着是拧门把手的声音。
谁的门把手?
他的。
“开门。”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盛闵行语气不佳,那股有些危险的气息直接穿透门板墙面弥漫着整个房间。
沈渡津顿时僵在原地。
来找他的?又有什么事?
盛闵行不耐烦地又敲了敲,带着些警告意味道:“我有钥匙的。”
最后通牒。
真是不尊重人隐私。
沈渡津起身给他开了门。
“刚才去敲我的门又不说话,是想做什么?”
原来他听到了。
“没敲你门,也没事找你。”
盛闵行肉眼可见不高兴了。
沈渡津只好改口解释了一下:“是我在楼上差点摔倒,撞到你门上了。”
“怎么摔的?”
“没站稳。”
的确是佣人的纰漏,不过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让佣人被扣工资或者丢掉工作。
没有这点小插曲,恐怕没人会发现地面是湿的。
盛闵行嘲讽道:“几岁人了,还要学学怎么走路?”
沈渡津也不反驳他,他知道盛闵行特地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嘲讽他几句。
果然,下一秒便道:“冷静了吗?冷静了我们就好好谈谈。”
“一直都是你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