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话都反着说,冲动、刻板,还无理。
命运真是很神奇的东西。
沈渡津倔道:“能。”
“我觉得不能,”盛闵行率先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向不远处的盆栽,“来吧沈老师,免费的雇主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他转头,见沈渡津还不起来,又来拉人:“不然今晚这场雨过去,里面的根都泡烂了怎么办?”
……
最终那堆乱七八糟的盆栽还是被挑选出一部分,搬到了三楼的玻璃花房里。
曾经久无人居的郊区住宅从这晚开始竟有了点生机勃勃的意思。
搬进盛闵行家里果真要比之前方便许多,起码不需要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挤公交地铁。
从时间上看,明显宽裕很多。
对着那两只小崽子,沈渡津越来越得心应手,他逐渐能从上一段匆忙之下结束的工作中脱离出来。
有人匿名一次性付够了沈慧的治疗费,他手头不再紧凑,甚至可以说得上宽裕。
沈慧每天都要比从前进步一点,沈俞月考成绩也出来了,又在年级上进了两百多名。
那几年的快节奏生活一夜之间便消失不见,说是做了场很长的梦也不为过。
除此之外,盛闵行给他安排了家里最宽敞的客房,要比他自己家的房间大上两倍不止。
不仅如此,也不知盛闵行安的什么心,竟然给他准备了塞满大半个衣柜的衣服。
他粗略地看了看,都不是便宜货。
之所以他会觉得那是给他准备的,是因为那些衣服无一不符合他的尺码。
他去问盛闵行,盛闵行只是笑笑,声称这是给他准备的开工礼物。
胡说八道,他都开工差不多一个月,什么开工礼物这个时候才送。
盛闵行又解释,这些是给他住进来的……开工礼物。
他又去询问了管家,管家这边又是另一套说辞。
“阿行对我们都很好,不仅是我,也不仅是您,他也经常会送些小礼物给家里的佣人。”
小礼物?什么小礼物是一衣柜的新衣服?
他仍旧半信半疑,不过最终还是相信了。
自此,对于盛闵行抠门的刻板印象算是终于从他这里破除掉。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又到了去找杨牧复诊的日子,固定不变的,每月一次。
只是这次杨牧见他,惊叹于他的变化。
初见沈渡津时,杨牧想起了家里养着的某个叫蓝雪花的盆栽。
冷淡、忧郁。
后来他日渐好转,杨牧依旧觉得他与那些蓝色的小花相配。
冷淡、忧郁。
和勇敢。
这是蓝雪花的花语。
而现在,他更想把他比喻成向日葵。
热烈,灿烂,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