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你发烧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沈渡津还在讷讷地问:“你怎么上班时间回来了?”
盛闵行见他这跟不上节奏的样子就知道是烧得差不多糊涂了,他不想跟个病人多说,加快脚步向车里走。
沈渡津脑子转不起来,还在迷迷瞪瞪地想着“急什么”,盛闵行已经把他塞进了车里。
到了医院,沈渡津还磨磨蹭蹭地不肯下车,盛闵行只好又将他从车上拖出来。
急诊挂号就诊一条龙下来,听到医生的诊断盛闵行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395c已经算是高温了,不赶紧降温的话容易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戴着虎纹眼镜的女医生说。
盛闵行又开始慌张。
“开个针水吧,连打三天,等下就去。”女医生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看不懂的文字。
不知是不是路上吹了风的缘故,到注射室找地方坐下的时候,盛闵行感觉手边的人温度又高了些,脸都滚烫得发红。
一共四个吊瓶,滴注速度不敢太快,护士特地交代过不能自己上手调速。
盛闵行看着瓶里的液体一滴滴地流入沈渡津手背的血管,计算着打完所有吊瓶需要多长时间。
今天的工作计划算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打断,陈瀚的电话已经来了四次,此刻是第五次。
他终于接起。
二十分钟后,陈瀚赶到了医院。
沈渡津的脸朝里偏着,他只能看见盛闵行的衣服盖在一个男人身上。
至于男人是谁?不知道。
他心道,上次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盛总就是玩腻了沈渡津又舍不得就此罢手,这才让他带着合同去找沈渡津。
结果再往里走了几步……原来还是同一个人。
公事繁多,盛闵行有一堆要紧事等着处理,因此让陈瀚看着人,针打完了再好好把人送回去。
陈瀚:“送回哪里?”
盛闵行略略沉思:“他家吧。”今天就当给沈渡津放假了。
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盛闵行看见云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招牌,忽然记起沈渡津的母亲似乎也住在这里。
给陈瀚打过电话后,他模糊的记忆得以证实。
于是脚尖一转,他拐进了回春楼里。
上次陈瀚查到的资料很全面,沈慧如今已经不住在508。
他一路来到了顶层的icu。
隔着玻璃窗,他终于见到了这个与沈渡津面容有三分相似的女人。
这三分还是他仔细辨认猜得出的结论。
沈慧形同枯槁,面黄肌瘦。
放化疗带来的并发症一大堆,其中明显表现在外的就是头发稀疏。
耳听远远没有眼见为实来得震撼人心。
看清她身上插着的那堆管子,盛闵行瞳孔骤缩,肌肉如同注射了松弛剂一般疲软下来。
原来沈渡津一直以来,每一天、每分每秒面临的,都是即将到来的死别。
他想,他是该做点什么。
钱已到位
那天沈渡津打完吊瓶回了家,一睡就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