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他睁开眼看见窗外的火烧云,整个人还处于懵懂的状态。
钟期给他熬了粥,看起来手法不太熟练,但好在能吃。
他嘴里没味道,吃不下太多东西,匆匆将碗里的吃完便想回去躺会儿,九点还要到夜幸。
“沈哥。”钟期在后面将他叫住。
沈渡津想,果然来了。
他从一开始坐下时便发现钟期面色有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问什么?”他穿着宽大的睡衣,脸色苍白,尽显病态。
钟期终于愿意问出口:“那位盛先生他……”
记忆复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盛闵行的嗓音很有辨识度,他隐隐约约记得更早以前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还有在“绮夜”的那一晚,复缙将他……沈渡津不是一个人来的。
还有一个男人。
只可惜他当时意识模糊,能认出沈渡津已经很不容易。
再到那晚回了家,他隔着门板,听见沈渡津似乎在与什么人争吵,那个声音意外地与那雇主相像。
可偏偏这雇主又与复缙长得相似。
绝非雇主这么简单。
沈渡津:“你想问他是谁对吧?”
钟期眼睛一亮,还是沈哥懂他。
“他是我雇主,也是想包养我的人。”
沈渡津看起来很淡然,与桌对面听得心惊肉跳的钟期形成鲜明对比。
“那你是——”
“没有,”沈渡津鼻音浓厚道,“他现在只是我的雇主。”
“可是他想!”那两个字钟期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他想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可能每件都能完美达成。”沈渡津忽然自信,在他身上,盛闵行不可能成功。
可是让你成为他家训犬师,很可能是他包养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话钟期还是忍住没说,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只是徒增烦恼。
钟期:“他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来过?”
“是,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对于那个名字,沈渡津犹豫了一瞬,“和复缙是同类的人。”
钟期突然大声道:“你既然知道他们是一类人你还和他接触?!”
沈渡津喉咙火辣辣地疼,去厨房接了杯凉水灌下去才好些。
他回来坐下继续道:“其实这么久了,我多少能感觉到一点,他和复缙不太一样。”
“哪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