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若在意东宫脸面,那时就会站出来制止喻小姐,而不是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奴婢受辱。”
“伶牙俐齿,连本宫都敢顶撞!太子当真把你娇养的不知尊卑!”
在宫宴上被喻芷沁肆意辱骂,私下里却违抗她。
难道她连个喻芷沁都比不上!
“奴婢乡野出身,礼数不周还请娘娘饶命。”话说这么说,她却不卑不亢,仰头面色挑衅,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神情。
林婉怡气急,又不敢轻易打她板子,云禾如今盛宠,她还不能在此时和太子闹掰。
思及相府,林婉怡竭力忍下脾气,“公主不过说了几句话,你竟真当自己无人敢惹了,银翘将她关进柴房,没有本宫的允许谁都不准送饭食!”
银翘嫌弃的推开云禾起身,“快走!”
黑云遮天蔽日,月光照不透云层,湖水波澜渐起,整座殿宇只剩下熹微烛火发出的光照耀。
柴房静悄悄的。
云禾悄悄换上黑衣,趁夜顺利的摸进书房,空旷的房内鸦黑,没有点火。
云禾碰巧见过一次齐淮礼打开暗格,没有停留,寻着记忆里的位置探向主桌后墙。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浮雕壁画,彩色晕染落笔精致,她覆手上去,微微转动河边界碑,暗格便弹了出来。
一沓厚重的书信安静的放在里面,云禾全数拿出来,微微松了一口气,回身趴在桌前,就着小烛打算仔细确认一遍。
周身气息微动。
烛火点燃的瞬间,眼前兀然贴上一张光影分明的脸,浓眉大眼的审视她。
云禾心头停了几息,才重新跳动。
身后传来齐淮礼温和的嗓音,“今日故意惹怒林婉怡,就是为了这个?”
指节一顿,慢慢松开信件,任他抽走一叠信封。
齐淮礼走近,难得没再穿白衣,一身玄袍融进夜色里,结合她现在的动作,很轻松猜到了她的目的。
“你的小殿离书房太远,所以刻意惹怒林婉怡,借机被罚来更近的柴房吧。”
“看来这几封信对你很重要。”
绕到她身前站定,齐淮礼错愕一瞬,没看到意料中的慌乱,一双浅瞳杏目平静,毫无波澜。
“……”
云禾张了张嘴正欲解释,窗外夜色里突然涌入大片光亮,人声在一瞬间嘈杂起来。
侍卫举着火把从暗处跑出来,很快将书房团团围住。
银翘扶着林婉怡缓缓走出来,说的信誓旦旦,“奴婢奉命盯着云禾,亲眼瞧见了她与殿下身边的夏方深进了书房幽会,太子已经在寝殿歇下了,他们二人定有私情!”
林婉怡发髻半披,只簪了小钗,望向面前黑乎乎的书房,面色犹豫,“你当真看清楚了?”
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书房乃是重地,半夜带人硬闯,罪责她担待不起。
“千真万确!”银翘拉着她的袖口,“殿下如今一颗心扑在云禾身上,娘娘可要抓点紧,把他们二人私通之事告给殿下,还怕不能重新挽回殿下的心吗?”
林婉怡点点头,随即扬声道,“何人在里面!胆敢潜入太子书房,给本宫搜!”
闻言,云禾沉默一瞬,询问的看向齐淮礼,“这也是殿下的安排?”
“……”
没等齐淮礼开口,下一秒,侍卫猛的推门进来,楠木门格砸在门框上爆响,紧接着书房的灯一盏盏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