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解蛊这件事,倒是很上心。”谈煊语气很淡地说了一句。
可他知道,所谓“上心”,也不过是因为两人之前承诺过,如若替他解开蛊毒,就会放闻逆川回苗疆,说到底,在谈煊看来,闻逆川不过是想离开这里罢了。
然而,闻逆川似乎没有听出弦外之音,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虽然大人的蛊毒目前尚且稳定,但情蛊作为苗疆最古老的一种巫术之一,其奥妙之高深、危害之深远,一日还存在大人的体内,那大人扔无法安心,只有把它彻底解开,大人才能高枕无忧。”
听完这句话,谈煊没在搭话了,而是默默转身,精准地翻找出某个带锁的抽屉,一拉开,里头正放着那小盒子。
他把盒子取出来,交还给闻逆川,说:“你要养,便拿回去继续养吧。”
闻逆川接过盒子,打开查看一下,发现谈煊竟然把水都倒掉了,只留下这百解草,本来就没什么生命力,如今彻底蔫了。
情急之下,闻逆川请求回房照料草药,只见谈煊闭着双眼,口唇也紧紧闭着,再加上他肤色本就属冷白那一挂的,某个角度看过去,就像石雕一般。
在闻逆川再次开口询问之时,谈煊一挥袖子,说:“去吧。”
今日是年初二。
白玥跟她关系最好的那个阿嫲上街去了,还带回来一堆没什么用但却很有意思的东西。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闻逆川,于是约莫中午时分,就来串门找他。
此时,闻逆川刚把百解草重新泡回水里,还根据《药典》的指引,捣鼓了半天,加了一些辅料,又修剪了一下腐烂的根。
看起来简单的活儿,竟然一下就过去快两个时辰了。
等白玥推门而入的时候,闻逆川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小川哥,”白玥兴冲冲地进门,框的一下往他桌面上堆起来一座小山,“你别说,中原人过年可真有意思,之前我们在闻府,被关在偏院,都没怎么玩儿过。”
闻逆川先是看了一眼被她震地水面泛起波澜的盒子,然后又把盒子挪动了半寸,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今天又出去了?”
“对,我还给你买了很多东西,你看这个,”说着,白玥拿起一个像燕子形状的纸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还没等闻逆川回答,白玥兴奋地先说了:“是纸鸢!阿嫲还教我怎么玩儿了,回头我们一起在王府里头也能放。”
听闻如此,闻逆川蹙了蹙眉,小声训斥道:“你出去玩就算了,还想再王府胡闹。”
“但如果你跟我们一起玩儿的话,我想王爷也不会说什么……他昨天不是陪着他去投壶了吗,你一直没投中,他还在一旁干着急了很久呢,都想要把那壶捧到你跟前了。”白玥说道。
“那是昨天。”闻逆川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不一样了,因为就在方才,他同谈煊产生了矛盾。
白玥听不出言外之意,只以为她的小川哥因为养百解草的事发愁,于是,她随口问了一句:“小川哥,你是担心那草药长不起来吗?”
“有一点吧。”闻逆川又看了看那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