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虽能被自己认出,然字形却有些奇怪,不像今时大家所惯用的字形。
不行,还是得拿去叫他们看看。
宋朝月先去了宋明泽房中,再唤来孟祈,三人齐聚,宋朝月将这布袋放到桌子上,同他们讲了今日之情形。
“三年后?”孟祈注视袋子上的几个字,饶他在广闻司这么些年南来北往也去了不少地方,却也从未听说过这么个卖东西的法子,更是没有听说过黄泉凼这个地方。
宋朝月也是觉得古怪,她将头从右摆至左边,盯着那几个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她用余光瞥见坐在自己左侧的阿弟也是看着这个东西一动不动,仿佛入了神。
“阿弟,你可有想出什么来?”
闻声,宋明泽与孟祈同时抬头,视线就这般撞上。
“不知道,我也从未听闻过此事。”宋明泽摇了摇头。
孟祈探寻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总觉得,今日宋明泽有些不对劲。
三人坐了一下午,也没能论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宋朝月拍板定案,言说此事只是意外,不必放在心上。
可……果真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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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府内,陛下驾临,府内狱卒望尘而拜,一个个在褚季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褚季已为帝王,不再像从前那般刻意控制喜怒。
不过今日之事,却叫他恨得牙痒痒,却有气无处发。
钟正递上了奏疏,上禀石浦战事,说理人已被升云军驱逐回老巢。而在奏疏最后,他说,自己不日将回笙歌,拜见陛下太后、以及慧太妃。
这朝廷上下谁人不知褚临母子已经被褚季下令关入了九重府,如今钟正竟敢在奏疏里说要回来拜见慧太妃,其中之意自是不必多说。
这是钟正给褚季下的最后通牒,要让褚季将褚临母子放出。
褚季的计划正在步步落空:孟祈在石浦逃出;北边天灾,需要粮食赈灾,他就不得不将为准备迎战升云军的粮草分出一部分送往北地。
即便他不想,可在其位谋其政,如若朝廷不管,定会引起民愤,到时局势更为动荡。现在,他算是彻底进入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也罢,如今只能暂时稳住褚临,到时再从长计议。
他亲自前来,将褚临母子释出,算是他的低头。
褚季走到关着褚临的牢门前,见自己这个弟弟即便一身囚服,依然风姿不减,他哪里是像来服罪的,倒像是如在他府中那般自在。
“三弟,是朕错怪了你。”褚季言不由衷地说出了这句话。
褚临站起,并未应他,只是冷笑一声,走到了牢门前,盯着看那狱卒颤巍巍地将这牢门锁给打开。
失去了这么久的自由,如今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褚临站在天光底下,仰头,双臂伸展,感受着四方吹来的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