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言又一次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妆台随着他的摇晃节奏跟着摇晃,镜子里的自己看的他眼晕。“殿下”慕容靖言勉强道:“靖言靖言什么都没有谋划,不是假的不是假的”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萧澈将慕容靖言抱起放在了妆台上,盒盒罐罐散了一地。古铜镜砸在地上碎了个七七八八。慕容靖言垂着手。萧澈咬着他的锁骨,慕容靖言痛的皱了眉。“殿下”慕容靖言伸手揽住萧澈的肩膀,他绝望的问道:“靖言该如何还殿下。”萧澈没有回应慕容靖言。慕容靖言当然欠他,可爱这事又不是开铺子做买卖,今日你欠了我二两明日拿几文钱来找补。天光大亮,萧澈方才从后院卧房中出来。房中尽是旖旎晨光,慕容靖言躺在一片混乱里,身上的那件里衣早已经不成样子了。房门未关,丝丝凉风顺着门口绕过屏风飘到慕容靖言跟前。慕容靖言望向门口,他仍能瞧见萧澈的身影。“命人传热水来给世子沐浴,用过早膳,绣娘就该进府了,好生将这卧房中收拾着,倘若有半点差池只看看本王能不能要了你们的命!”萧澈没有半句话留给慕容靖言。他拾级而下,金瞳忙上前道:“殿下,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在东宫发了好大的脾气,在跟前伺候的婢女太监全都挨了一遭打,还有乾安殿里皇上不肯用早餐,隐约支吾了两声,只是李公公没听清。”萧澈瞧了金瞳一眼,他倒是不担心乾安殿那边的状况,只将东宫的事情听到了耳朵里去。“太子在东宫发了脾气?”萧澈问道。金瞳颔首:“昨日晨间太子被请回东宫之后就发了脾气,只不过是摔些东西,大抵是还没有从震惊当中缓过神来,今天缓过来了便寻了些奴才来撒气。”萧澈从鼻子里溢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无能的东西也只能朝奴才撒撒气,既然太子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伺候着,那便将东宫里头伺候着的都遣出来吧。”金瞳道:“奴才明白,那殿下可要进宫去侍疾?”萧澈回头看了一眼卧房,昨夜他发了狠,慕容靖言今日定然身上不舒服,绣娘又要进府,慕容靖言这一坐便是一天,他怕出什么差池。“传本王令进宫,只命李公公好生伺候着,若父皇再不肯用早膳便宣太医来开个能开胃的方子,再不然”金瞳等着萧澈说完。“再不然便强喂了下去,用了膳才好吃药。”金瞳躬身道:“奴才明白,这边传殿下令进宫,那各位大人递来府上的拜帖殿下可要传哪位大人来见?”萧澈道:“今日不必,只将众人送去御书房的折子,挑些急的拿回府上来便可。”金瞳领命去了。昨夜累的不止慕容靖言一个人,除却身上的疲惫,萧澈也是打定了心思不想给那些墙头草一点眼神。回了书房,早膳摆在跟前,萧澈半点胃口都没有,只勉勉强强喝了两口粥,糕点半块都吃不下去。后院有人来传说是慕容靖言早膳用的倒是好,只是看着恹恹的不大爱说话,像是提不起精神来。萧澈只点了头,那人还在同萧澈禀报后院慕容靖言的情况,便有小厮躬身进来,恭敬道:“启禀殿下,安乐侯请见殿下。”安乐侯昨日便来了一遭宁王府,只是萧澈不在扑了个空,今日这样早来,萧澈猜得到他所谓何事。“带侯爷来本王书房。”给他难堪安乐侯一进萧澈书房,便掀袍跪下,书房中伺候的小厮眼力倒是够用,知道侯爷与王爷有要事,便带着一众伺候的下去了。萧澈坐在书案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安乐侯,他一时竟有些于心不忍,安乐侯曾为大炎征战,是为功臣,可如今却跪在他的面前,想来为的就是慕容靖言。“侯爷这是做什么?”萧澈明知故问。即便瞧见昔日英雄今日屈膝,萧澈心中自有悲凉难耐,他却还是故作镇定,只略抬了抬收到:“侯爷有事不妨起来说,这样岂不是折本王的寿,本王这样年纪如何担得起侯爷一跪?”安乐侯却叩在地上不曾起身,他只道:“臣知悉宁王府中变故与小儿靖言有分不开的关系,子不教父之过,无论靖言何错之有都请殿下一并将罪名加在老臣身上,老臣愿代靖言赴死。”萧澈微拧眉心,他问道:“侯爷可知世子所犯何事?”安乐侯叩在地上不再言语。萧澈又道:“世子所犯之罪状,倘若捅到乾安殿去,侯爷还能替世子担得起这个罪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