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看着慕容靖言,当即便笑了,他道:“靖言的小脑袋瓜里整日间都在想些什么羞死人的事情?本王不过是抱一抱你,怎么?青天白日的世子不给抱?”慕容靖言一时羞赧,只贴在萧澈的怀里说道:“给抱,只要是殿下要抱靖言,靖言什么时候都给抱的。”萧澈将慕容靖言抱回了后院卧房。不消别的人伺候,一道门将金瞳和雷生全都拦在了门外,萧澈进门才放下了慕容靖言,他摸了摸慕容靖言有些凉的脸颊问道:“可冷着了?”慕容靖言摇头,萧澈将他放在了榻上,此刻正弯腰在他跟前说话,他顺势将手搭在了萧澈的肩上,他仰视着萧澈一双眼睛道:“殿下可是要歇一会儿?”萧澈点了点头道:“昨夜一夜未眠,今日身上乏的厉害,靖言可愿意陪本王小憩片刻?”慕容靖言的手在萧澈的肩颈线上游走,顺着萧澈的下颌线落在了萧澈的下颌上,他轻勾萧澈的下巴说道:“愿意是愿意,只是殿下要用什么来换?”慕容靖言深知,这样的日子过一天是少一天的了,所以现在自然是要怎么荒唐怎么过的了,他向来只注重眼下,从前没有爱上萧澈的时候他只注重谋取萧澈的信任,想尽办法的将萧家的江山搅弄个天翻地覆,那会儿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有一天爱上萧澈的话应该怎么办。经年累月,如今当真沉溺在萧澈如丝一般织就的名为情爱的网里,他也不再思考倘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萧澈将一柄剑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又当如何。现在的慕容靖言只想在萧澈的怀里多缠绵一刻算一刻,即便醒过来的时候萧澈就要杀掉他,只要睡前萧澈不曾剑指他的喉咙,那这一觉他便仍旧要在萧澈的怀中安睡。萧澈勾着淡淡的笑,他回慕容靖言道:“用本王的宁王妃之位来换,靖言可满意?”慕容靖言神思微顿,萧澈在讲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慕容靖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像是倒灌回了心脏,尽管这话从前萧澈说过多次,只是那会儿他的心思不在萧澈身上,他也并不觉得这话有多叫人心动。如今他的心思全都在萧澈的身上了,萧澈爱他之意却从没改过半分,他心知萧澈如今定是有了什么怀疑他的地方,否则不会连带着安乐侯也一起试探,可即便如此,萧澈仍说想要他做宁王妃,纵然慕容靖言那一颗心是天涯海角一块石头落成,此刻也总有三分暖意了。萧澈俯下身,他在慕容靖言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他不知道来日如何,不知道宁王府上的暗影能去查些什么回来,他也不知道慕容靖言究竟背着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只是这些年,这一刻,他很想要慕容靖言做他的宁王妃,须得是一个头磕在地上,敬告天地的宁王妃。纵然时速不允,萧澈也总想叫天地祖宗知道他对慕容靖言的那几分真心。慕容靖言还在征愣的时候,萧澈忽的拉了他的手道:“本王早就备好了婚服,靖言可要试试?”慕容靖言闻听此言更是惊讶,婚服,他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还能穿上这种东西,还是同萧澈一起。萧澈点头道:“那一年答应你的时候便命人着手准备了。”他牵起慕容靖言的手放在唇边闻了一下道:“本王听得若是民间女子出嫁,须得在定下亲事那一日开始自己着手准备婚服,可本王的靖言哪里是什么女子,故而只能命人去准备,巧的是前些日子刚送到府上来,你身上还伤着,连床榻都下不了,也只能暂时搁着了。”慕容靖言人已经呆住了,萧澈的急迫真真切切的落在他的眼睛里,萧澈不是今日才急,他是日日都急,慕容靖言从前知道也做不知道,如今他却是不能再装作不知道。大红色的婚服由萧澈亲手给慕容靖言穿上,尽管琐碎,萧澈却是毫无怨言,他替慕容靖言整理好腰封,看着镜中的人,萧澈从身后环住了慕容靖言。“好看。”萧澈满足笑道:“正红色衬的靖言很好看,只是腰身似乎肥了一些,还是靖言瘦了?不打紧的,等来日本王能给靖言一场盛大成亲礼的时候,定然叫人好生量了尺寸来做。”慕容靖言张了张唇,他连自己想说点什么都不知道,傻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身婚服全是手工缝制,不亏花了这样久的时间,他抬手覆上萧澈搭在他腰间的手。慕容靖言从未想过自己能同萧澈成亲,即便是此刻婚服着身,慕容靖言仍然知道这不过是萧澈的一时兴起,说来是算不得数的。这屋里连一尺红绸都没有,只有一对龙凤烛,两杯合卺酒,这便是萧澈如今能给他的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