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之前不够清醒,觉得生孩子对我来说是侮辱;可是生一个孩子能换这么多好处,我已经赚回本了。”
“可是……”
“不用担心我,我和任砚是各取所需。”
沈稚沉默了好久,最终吐出一句:“你高兴就好。”
她没有资格审判黎绪的决定,更没有立场去让她改变想法。
既然自己是她的朋友,那么无论黎绪做什么决定,她都无理由的支持她,帮助她。
毕竟,之前自己有困难的时候,黎绪也都是这样帮助她的。
黎绪不喜欢话题总是围绕着自己,于是下一句就直接引到沈稚身上,“……那你呢,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沈稚眼睛眨了眨:“还能怎么办,继续好好生活呗。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黎绪盯着她,“沈稚,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沈稚眼皮跳了跳。
黎绪接着说:“我从上大学开始,就知道如何用身体来换取我想要的东西。我烂透了,我不在意这些。可是你不一样,阿稚,你是个好姑娘,你很干净。”
沈稚静了一会儿,才摇头:“我现在已经不干净了。”
和孟亦白都滚过床单了,算什么干净。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外婆。”黎绪语气平静,“可你外婆已经走了,你已经不需要为了给外婆治病而赚钱了。”
“嗯。”
“所以,”黎绪步步紧逼,“你还打算继续留在孟亦白身边吗?”
终于来了。
黎绪最了解她,也最知晓她的境况。
在得知沈稚外婆去世的瞬间,除了担心她个人情绪以外,更关注的是她和孟亦白以后的关系。
过了好半天,沈稚才出声:“……我还没想好。”
好像是这样。
既然外婆已经去世,没有高昂医药费的压力,她似乎也不需要再讨好孟亦白了。
同样,她也没有继续留在孟亦白身边的理由。
见她神色凝重,黎绪有不好的预感,“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我没有。”
“没有爱上他,那你在犹豫什么?你不需要他了,他也没有能威胁你的东西。”
沈稚想了想,觉得黎绪说的每一句都很有道理。
自己和孟亦白,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或许,他也在等自己主动提出离开;只不过因为外婆去世,他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她最近没有去想这些,可现在她已经想明白了。
如今,自己确实不适合再接近孟亦白了。
黎绪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阿稚,你也知道任砚是什么样的人。孟亦白也许比他君子,但未必是一个好人。你如果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你玩不过他的。”
她拉着沈稚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现在,你还有跑的机会;如果你有一天像我这样,发现自己以外怀了孩子,后半辈子将永远捆绑在他的身上。”
她神色惨然,不知是在提醒沈稚,还是在陈述自己的命运,“从此不人不鬼,屈辱悲哀的活一辈子,见不得光。”
“阿稚,你想过这样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