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叔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要不我们还是把他们交给警察算了?”周支书立刻开始吹胡子瞪眼。“你说交就交啊,证据呢?没有证据他们连遣返都做不到,真是的,你这医生就是善良,妇人之仁。”程彦立刻出声反驳。“你不能这样说他,他只是考虑到大局而已。”周支书瞪了他一眼。“我就说我就说,怎么啦?他本来就妇人之仁,还不让人说了,你这么维护他,可惜二十多年前认错了性别,不然还真让你们凑一对儿了!”说着,他自己都笑了。“什么啊?二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我被这句话吊得不上不下的,整个人急得不行,拉着周支书问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我。倪叔看着周支书乐不可支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我拉开。“别问那么多了,陈年往事而已,你就让他笑吧,难得他情绪那么外露,一会儿就好了。”“可是我真的好好奇呀,急都要急死了。”面对我求知欲旺盛的眼睛,倪叔想了想,说。“那还是我来告诉你呗,不然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意思就会变味儿。”坐在一边当透明人不敢出声的罗布和钟智行实在憋不住了,赶紧催促倪叔。“那快说呗!我们也好奇呀!”我们才想起来还有这两人呢!这么多人在,倪叔不会不好意思吧?我赶紧示意他们闭嘴,降低存在感。倪叔无奈扶额。“也没有多大的事儿,就是一开始程彦来援藏的时候,把我错认成了女孩儿,然后……”周支书也不笑了,跟着插嘴道。“然后他就开始疯狂追求你,还说你们是天生一对,他是你前世的丈夫,专门为你而来的。”因为太过羞耻,周支书差点儿又蚌埠住了,但还是要努力说完。“折腾了一个多月,他才发现你竟然是个男的,心都要碎了,这事儿在当时甚至传遍了整个机要中心,每年这个笑话都会被拉出来讲一遍。”倪叔哭笑不得。“你们还真是闲得慌呀!看来还是工作太少了。”站在门边的程彦已经彻底红温,他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别人发现他。敢情他一见倪叔就脸红,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太过社死呀!不过也确实,要是我是他,我绝对会想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的。周支书调笑倪叔。“谁让我们倪医生是援藏一枝花呢?你们那是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人家都说他是男生女相的大美人呢!被认错了也是很正常的。”倪叔被调笑得无奈极了。“你看你这样子,哪里有当支书的正经模样,来了三年一直板着脸,今天倒是情绪丰富得不行。”面对倪叔的调笑,周支书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清了下嗓子,不自在地恢复严肃地表情。“咳咳,抱歉,不小心有点过了。”“好了,不说那些了,我们来商量一下那两伙人的事。”倪叔开始说正事。最后这里的几个人都同意把他们放上山去收拾,黎叔再想反对,也不得不听取大家的意见。“那就这样吧,周支书去让村民的守卫再松散一些,程彦先赶回山上等着他们,我们也收拾好爬山的东西,快的话估计今晚就要跟他们上去了。”倪叔有条不紊地把事情安排妥当。“那学校那边的老师和校长呢,也跟我们一起去吗?”周支书问他。倪叔知道我一直怀疑罗校长,所以有点犹豫。“他们就不去了,这次的行动也不告诉他们了,我们带着少平他们三个小伙子去也是一样的,让他们在下面等我们吧!”“那就好,那我就先去做事了。”周支书起身告辞,顺便叮嘱我。“林少平,这事儿你给你徒弟和罗布说一下,但因为有保密的内容,所以你捡着点差不多的说。”他走后,我问倪叔。“这不是只有政府单位才能知道吗?告诉我们三个真的好吗?”倪叔笑了下。“你忘了你现在是魔都玄学交流会的副主席了?这事儿我们之前请示过上面,是上面说让你帮忙的,不然给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随便告诉你呀。”“啊?我怎么没收到消息?”我一脸茫然。“这消息不好传递,所以是直接让我转述给你的,你徒弟跟你是一起的自然是没问题,罗布嘛……”罗布嘿嘿一笑,立刻挺直了胸膛。“重新介绍一下,我,巴增罗布,藏西国安部门的工作人员,平常隐匿在旅行社搜寻分子。”“哇,不得了啊,罗布你出息了,都吃上国家饭了!”钟智行一脸羡慕。“你不也是,玄学交流会是政府附属机构,你师父是副主席,你也是成员呐。”罗布安慰他。“那不一样嘛,我是裙带关系,你这可是凭本事端上的国家饭碗呀!”“嘿嘿,没事儿,以后哥们儿罩你。”他哥俩儿快乐地交流一会儿,我们已经把炉子升了起来。“今天中午就吃锅子吧。”倪叔提议。“好啊,好啊!我一个人在山上吃着没意思,今天这么多人一起吃好热闹。”程彦附和着。“应该打个电话把周支书叫过来的,人多才热闹,他加班都要加疯了,偶尔也该让他放松一下。”我提议。“放心吧,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倪叔简直深得我心。晚上,月黑风高夜,我们在外国人的房间不远处蹲守。芊芊奉命去盯着罗校长了,而倪叔和周支书则盯着另一伙人,程彦下午打完工作报告就回山上去了。村民换班之际,门缝里露出一根细长的管子,天太黑,他们看不见,但我的眼睛还不错,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开始动手了。”我提醒罗布和钟智行。“我还以为他们要再忍一天呢,居然这么沉不住气,能干什么大事儿?”罗布低声吐槽。不一会儿,一阵烟雾从门里飘出来,站岗的两个村民毫无所觉,片刻后他们被迷晕倒下了。:()惊悚:我能看到别人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