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个庶子,凭什么占了好东西?”
“快搬出来!”
许淙眼睛微眯:……庶子吗?
他来到金家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想来他的身世和之前的猜测一样,在金许两家这里是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就是金侍郎对他也态度温和。外祖母邹氏虽然偶尔会阴阳怪气,但针对的也是他娘这个做女儿,对自己虽谈不上和善,但也没有故意苛责。
至于大舅舅和大舅母就更不用说了。
大舅舅因为两人在书房同样插不上话,所以还有点革命友谊,很照顾自己。至于协助外祖母管家的大舅母则经常派人来询问有没有什么缺的,家里兄弟姐妹们得了什么东西,都不会忘记自己和浵姐儿的那一份。
其他人热情有之、冷脸有之,也就金氏的亲娘孟姨娘的态度有些怪异,但她也就开始几天看自己不顺眼,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好了。
许淙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用这种鄙夷的口吻,说他是庶子。
所以他呆了一下,有些没回过神来。
但他的这副表情看在邹三郎眼里,却以为自己把他吓住了,于是得意洋洋,“别以为你考了一个小三元,就很厉害了。”
“我爹说了,庶子就是庶子,庶子是不能科举的。所以你这个庶子即使考中了秀才,也不会考中举人,更不会考中进士!”
“你怕了吧!”
许淙:“……”
他学着渣爹平时的表情,微微一笑。
呵呵。
这熊孩子,怕是缺一顿毒打!
两人对峙的场面,也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过还没等他们过来调解,许淙就让青木将邹三郎抱到了旁边,然后自己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了。路过邹三郎刚刚站着的地方,他还回头朝目瞪口呆的邹三郎得意一笑,顿时就把人气得哇哇大哭。
“哇——”
“哥哥哥哥……”
在这响亮的哭声里,许淙逐渐远去。
“少,少爷?”
青木快步追了上来,看着许淙前进的方向疑问道:“少爷您要去哪儿啊,刚刚不是说就在花园里逛一逛的吗?”
“去前院找外祖父他们。”
踩着暖融融雪地靴的许淙脚步飞快,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刚刚金大表哥说了金侍郎、许明成还有邹表舅,也就是邹三郎他爹几人都在前院的。
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这么一个人很齐全的告状机会,他当然要紧紧抓住了。
而且他也对邹三郎最后说的那句话很在意,‘庶子不能科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会不会跟他的身世有关,这也是需要确定的。
所以干脆去问个清楚!
……
前院,金侍郎召集了儿子、女婿们一起商量事情。
等正事谈完,几人说着说着,不免就提起了其他事。比如金侍郎就对金夫人的侄儿,也就是自己的二女婿吹胡子瞪眼。
“你这次入京,功课做了多少了?”
“拿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