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高长风,就是自他父皇起就对其恨之入骨,也曾派人对其暗杀却未成功,反而让他更加神秘。叶时雨与高长风也不是没有担忧过,可内忧未定,除了交给杨子瑜死死守住也暂无他法。“别想了。”阁罗泰笑道,“人都道你在中原皇帝身边是个靠媚主才得权之人,可我知道,你的本事恐怕远不止这些。”叶时雨不以为然地轻笑,“我要有本事还能沦落到这般境地?”“当然我也并不确定你是不是还有用,但是我一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阁罗泰道,“比如你在高长风心中的地位是不是足以助我成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叶时雨斜睨了他一眼,“现在恐怕是你们送去的那个人更有用吧。”“已经知道了?”阁罗泰意外地挑挑眉,“你的反应倒是淡定。”“那我该如何,哭天喊地吗?”叶时雨冷道,“从他弃我那一刻起,我就早知会有这一天。”阁罗泰的目光锁在了自己身上,叶时雨知道他是在窥探自己的内心,刚刚醒来的他担心自己不能很好的掩饰情绪,便一直放空了眼神,垂眸不抬。“听说,你那皇帝的确很宠爱送去的那娈宠。”阁罗泰缓缓道,“先是让他住在龙榻上,后来又赐了那什么……承欢殿。”叶时雨的心脏不可否认的猛然紧缩了下,可只有抓住被角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面沉如水,“若我不甘,你能帮我吗?”阁罗泰眼中一闪而过的兴致被叶时雨敏锐地捕捉到,但他知道以阁罗泰的心思,是绝不会轻信于他,于是叶时雨又摇摇头,“罢了,我这样一个人,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倒是劳您花这么多心思将我绑来。”以叶时雨的年纪,他所经历的一切远比寻常人多得多,无论是孤身犯险还是左右逢源都不在话下。可面对阁罗泰就好似他的心思能被轻易看透一般,不敢多言。“你能如此冷静倒是难得。”阁罗泰语气中倒是带着欣赏,“有个人你大概认识,或许想见上一见。”南诏王宫中能有什么认识的人?叶时雨本以为是阁罗泰搞错了,可当他见到来人顿时心惊不已,……柳旭?!可叶时雨只是淡淡了他一眼,又看向阁罗泰,“你们宫中竟还有汉人侍从?”柳旭一身王宫侍从打扮,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诧,阁罗泰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怎么叶公子不认识他吗,我瞧他像是认识你啊。”“他是谁,我又怎会认识。”柳旭霎时间明白了过来,他忙道,“叶公公在宫里谁人不识,可他却不认得奴才。”“你是宫里的人?”叶时雨这时才露出惊讶的表情,“宫人怎可能擅自出来,还进了南诏的王宫!”柳旭一脸心虚地低下了头,阁罗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二人,“我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阁罗泰离开后,这间屋子看似空无一人,可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定是有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扶我起来。”柳旭慌忙上前将叶时雨扶起靠在床边,“叶……”柳旭习惯性地想叫一声叶公公,又觉得不妥,顿了顿才道,“叶公子。”“宫人除非病重,不然绝不可能出宫,你是如何出来的。”叶时雨看向柳旭的双眼异常凌厉,柳旭忙跪倒道,“奴才原先是在宫里,后来被派去看守皇陵。”说着,柳旭的声音逐渐低下来,“皇陵不比宫里守卫森严,奴才便……便偷跑了。”此言一出,叶时雨便明白了个中来去。当年高靖南薨逝后,柳旭本是留不得的,他当时虽也自身难保,但仍与高长风提及了柳旭,后就让他去看守了皇陵。叶时雨回宫后曾问过柳旭的状况,得到的消息竟是他不小心从皇陵后的崖上掉落,死无全尸,想来是他偷跑后,那边的人害怕受罚便说人死了。“罢了,我如今又是个什么身份,倒也不必这样质问你。”看来阁罗泰的确不知二人相识,想诈上一诈,也还好无论是他还是柳旭,在宫中这么多年早已不会轻易失态。“你叫什么?”“叶公子叫奴才小柳子就成。”阁罗泰走后叶时雨的眼睛落在一旁自己换下来的衣裳上,“那你帮我去那衣服中翻找下,可有个耳饰。”柳旭忙去,随即一抹幽蓝置于掌心,叶时雨见状松了口气,拿过来直接戴在了耳上。柳旭有些惊讶,他想说些什么却没敢开口,但见叶时雨淡定自若的眼神,心便也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