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妃生得一子一女,女儿就是刚十三的谢烟,儿子谢风明排行第三,今年刚刚十六,却在八年前,因为一场重病,成了个傻子。若是王妃或是王侧妃造成的,李侧妃拼了命也要给儿子讨个说法,偏偏谢风明是因为她忙于争权,才至于病重都无人发觉,最后好好的孩子成了个傻子。李侧妃也怨恨,但更多的事自责后悔,自那以后争权的心也淡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一双儿女身上,便是在王爷面前,也没有了争宠的心。如今突然被荣王抓住,李侧妃想的不是扬眉吐气,而是害怕,生怕这一来惹怒了荣王妃和王侧妃,若是在谢烟的亲事上动点手脚,那不是毁了女儿一辈子吗?荣王妃压根没注意到荣王的不高兴,她与荣王是少年夫妻,要说感情自然是好的,不过宋家是将门之后,如今不再走从武的路子,但家中子弟都习武,性格也爽朗些,加上荣王也不是心思细腻的,两人年轻时相处就轻松坦率,谁想要什么都是直说的,她哪能想到,荣王年岁大了,会突然想要夫妻间的默契了,甚至因为夫妻俩一时不够默契,而心里不高兴。谢风扬同林瑾初逛街去了,荣王本意邀荣王妃看花灯谁都看出来了,结果王妃没看出来,回府去了,王侧妃正等着荣王邀她呢,谁知荣王拽上李侧妃便走了,气得脸色黑沉。而吴秀兰也等着谢风闻邀她呢,谁知气恼的王侧妃憋了一股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随我回府去!”吴秀兰不敢当面顶撞王侧妃,求救的目光看向谢风闻,谁知谢风闻压根没看到,只道:“同窗约我赏月作诗,就不与娘一道回府了!”谢风闻与谢风扬不同,他没有爵位,只能读书考科举做官,而这条路,同窗人脉与才学也是一样重要的,王侧妃闻言也不要求谢风闻一道回府,只道:“天还冷呢,早些回府,莫多喝了酒。”谢风闻随口应了一声,当先往楼下走,其他人也都散了,女孩子都随王妃、王侧妃回府,男孩子则领着小厮,去街上闲逛游玩。上元节没有宵禁,灯会会持续到后半夜,不过未出嫁的女孩子是不会在街上晃悠到这么晚的,不说说出去名声不好听,在外面呆到太晚也着实不安全。往年这个时候,林瑾初也要跟兄长们回府去了,这还是头一回在外面呆到这个时候。虽说街市上与往年也没什么不同,但这个时候人已经少了些,走在街市上便没有那么拥挤,只是街上漂亮的花灯也不多了。夜间就算点了灯火,也不比白日里亮堂,谢风扬便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握着林瑾初的手,见林瑾初回头看他,道:“街上人多,你要是走丢了可怎么办?”人确实还有不少,但已经不足以将人挤散了,林瑾初也没拆穿他,就由他拉着自己的手,道:“阿扬,我还没有灯呢!”林瑾初寻常都喊谢风扬夫君或是世子,难得喊他名字,谢风扬有些高兴,看着街边的灯笼,有些犹豫,道:“阿初,你喜欢兔子灯还是嫦娥灯?”“兔子灯吧!”林瑾初指着街边手绘了一群白团子兔子的灯笼,“就这个,阿扬给我赢来吧!”林瑾初是谢风扬心仪的姑娘,亲自求来又守了三年才娶进门的媳妇,平日里温柔又文雅叫他喜欢,这时候撒撒娇耍耍小性子他也喜欢,当下拉着林瑾初走过去,指着那兔子灯,道:“就那一盏,老板,要怎样才能得?”那兔子灯虽绘得趣味横生,但相比各色各样的灯笼还是少了些精致高雅,但请名家绘的,那灯笼价钱还着实不便宜,这就叫那兔子灯剩了下来。老板还当这盏灯得砸手里了,毕竟灯笼燃过了,没法再收起来,而今晚一过,那灯笼也不值钱了,见有人问,连忙寻了个简单的灯谜过来,道:“公子猜着了,只要五百文就能得!”谢风扬瞧了眼谜面,都不必思索就猜了出来,也不议价,拿了钱将灯笼买下来,递给林瑾初,道:“阿初饿不饿?不如我们吃些东西再来看?”在摘星楼时是备了点心吃食的,只是这天冷,冷冰冰的东西林瑾初没什么食欲,只喝了些热茶暖身子,今日晚膳用得早,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听谢风扬这么说,便点点头,道:“有点,我们去吃元宵吧!”谢风扬点了头,同林瑾初一道,在街边寻了个小店。上元节元宵最畅销,为了能招来客人,店家也挖空了心思准备,光是不同馅料的元宵,小店里就准备了七八种。林瑾初对着店里的小木牌上写得名字有些犹豫,道:“桂花馅儿似乎不错,但黑芝麻是出了名的好吃,嗯,花生馅儿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