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幻想,所期盼的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般,一场空。时家门口,两辆黑车对立而停。刺眼的远光灯交织在一起,哪怕并不宽阔的道路上空无一人,气氛便已经变得紧张了些许。闻人澈最先下车,他倚在车门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时先生,又见面了。”调侃且带着一丝讥讽的嗓音,飘荡在空气里,莫名变得有些刺耳。时惟有些后悔。他早该想到,对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小姑娘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今晚的这个机会,恰恰是他给的。“闻先生是在等我么?”时惟目光如刀,恨不得用眼神将对方撕碎。特别是瞧见其脸上,那极为扎眼的几个创口贴时,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再次因嫉妒而攥紧。“是,也不是。”闻人澈笑了笑。他故意侧过头,好让人更好的看清楚,他脸颊上已被处理过的伤痕。时惟压抑着心头的暴戾,往二楼亮着灯的方向看了一眼,深吸口气:“芷芷还在等我,闻先生请便。”“你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闻人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里的不赞同都快要溢出来了一般。如果是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两个男人之间的一些小事,而把少女丢在刺骨的寒夜里。25关0: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芷芷是我老婆。”时惟的声音沉了沉,像是一种警告,警告对方离有妇之夫远一点。他姿态惬意的迈开修长的双腿,笑得散漫随意:“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闻先生来插手。”“时先生,你可真自信。”“总比,有些人自负的好。”两人一口一个‘先生’,所用的称谓不能再礼貌了,可掩在眼底的汹涌波涛,却是恨不得将对方给溺毙。时惟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心下终于好受了些许:“闻先生,告辞。”他轻蔑的睨了,脸色不太好看的闻人澈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进别墅里。再关门的时候,更是刻意地制造出一声重响,宛若在赶走些什么脏东西一般。“时惟,你回来了吗?”诺大的动静,引得了躺在主卧里的少女的注意。娇软的嗓音,在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大厅里放大了些许,像是潺潺流淌过的溪水一般,使人平静。时惟快步上了楼,他微垂着头,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不急不缓地脱掉有些脏乱的西装外套。从头到尾,不发一语。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郁芷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掀开被子的一角,踩着那双星星拖鞋,啪嗒啪嗒地站到他跟前。“时惟,你喝醉了吗?”她伸出手,刚准备去抚一抚男人的脸颊,就被躲开了。正当她不解的时候,他抬起了头来。一张布上了几道青紫的脸颊,让郁芷的眸底划过了一抹浅怔:“被谁打的?”她的语气有些严肃,隐隐还能听见一丝怒意,小拳头亦是握紧了,像是准备去帮他报仇一般。时惟直直地盯着小姑娘的眼睛,质问的话卡在喉咙里,他自嘲一笑:“如果我说,是闻人澈呢?”话音一落,空气沉寂了几许。时惟见她的紧握的手松开,一颗心变得越来越凉,蚀骨的冷意仿佛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无法呼吸。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手腕蓦地被握紧了,那抹温暖的触感,亦在顷刻间赶走了所有的寒冷。“时惟,我去帮你揍他。”郁芷把人拉了起来,走到衣杆旁便开始穿衣服。她气鼓鼓地模样,不像是作假,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给那个臭小子一个教训。谁让他,胆大到连姐夫都敢打了?时惟见小姑娘胡乱的裹好了外套,喉结艰难的滚了滚,嗓音难掩哑意地唤了她一声:“芷芷。”他从背后紧紧地环抱住了她的腰肢,阻止了她要出门的动作。“他今天给我看了你的画。”他埋在了她的脖颈处,睫羽不禁有些湿润。小姑娘的举动,给了他安全感。让他一颗死寂的心,突然活了过来。让他再也不用,再也不用于弯弯绕绕的迷宫里,寻找能见光明的出路。“什么画?”郁芷好奇的问。她侧过头,想要看男人一眼。却不想,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使得她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无法动弹。时惟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醋意亦是不要命的散了出来:“你为什么要给他画那些?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过去,回忆。“那些画,的确是我专门为他画的。”郁芷没有否认,这本就是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