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与他无声的对视了几秒,忽的勾了勾唇,纤长的黑睫在敛眸的时候,荡起了一抹细碎的涟漪。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烟杆,抖落着烟灰:“钼矿的生意不急,等确定下来,我再联系你。”“好。”闻人澈吐出了一口烟雾,琥珀色的凤眸里隐隐带着一抹笑意。他站起身来,将一个黑色的锦盒放在了桌上:“刚刚忘记把这个给阿芷了,麻烦时先生转交一下。”丢下这句话,闻人澈便率先结束了这短暂的,不过十分钟的交流。总裁室安静了下来,空气中的雾茫还未散去,烟灰缸里也多出了一抹突兀的痕迹。时惟看向门口的方向,眸底的光一点点沉了下去,晦暗宛如深渊一般,好似怎样也望不见底。他打开那个蓝色的锦盒,当一条价值连城的蓝色水晶项链印入眼帘的时候,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不到六点,盛德门口便出现了好些推着推车的小摊贩,他们把即将售卖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之后,便坐在了板凳上聊天。略微嘈杂的声音,传入了停靠在对面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里。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不咸不淡的往外面看了一眼,摁下了车窗的升降键,与那些声音隔离。他点燃了一根香烟,视线来来回回的放在了那只黑色的锦盒上,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离开时较为愉悦的背影。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哪怕那人在提起少女时,眼底并没有所谓的情意,但他还是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威胁。那种威胁,让他压抑的心底,不禁生出了暴戾之绪,跃跃欲试的想要从那个被他锁好的牢笼里,挣脱出来。“时惟?”耳畔突然传来了少女独有的清丽声音,将时惟胡乱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张放大的脸。“你怎么不理我?”郁芷不解地盯着他。从她上车到坐在副驾驶上,起码唤了对方三四次,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么入神。时惟轻抚着小姑娘的脸颊,眸色宛如被泼了墨一般,越发幽深。他拖住她的后脑勺,不发一言的吮住了那片柔软,疯狂的汲取,此刻最想要的得到的温暖。直到口腔里充斥着那股熟悉的甜香时,他整个人才仿佛活了过来。郁欣曼订婚,断绝关系“唔”郁芷推搡了两下男人的肩膀,那双浅咖色的杏眸氤氲着水汽。瞪着他的时候,仿佛带着一丝控诉。时惟一把抱住小姑娘的腰肢,带到了双膝处,脑袋埋进了她的脖颈处,贪婪的深嗅着那股清香。他的状态,明显很不对劲,郁芷抿了抿微肿的唇瓣,清丽的声音带着一丝哑意:“时惟,你怎么了?”话末,她脖颈处那块软嫩的肌肤,就被温热的唇给吮住了。瞧见那两道暧昧的,属于他的红痕时,时惟心底的燥意才逐渐散了去:“你朋友,闻人澈今天来公司找我了。”“你们谈的怎么样?”少女并未觉得哪里不对,语气也还是一如先前那般,没有过多的变化。“还好,他说中午去找过你?”“嗯,我们一起吃的饭。”闻言,时惟环抱着小姑娘的力道蓦地收紧了许多,像是要将她揉入灵魂深处一般:“为什么没跟我说?”明明,他中午还跟她发了微信。但她对于闻人澈的事情,却只字未提。郁芷挑了挑眉:“我说了的。”她发的是在跟朋友一起吃饭,只是没有着重去强调,那个朋友是谁。时惟回想起那条信息,轻应了一声,没再揪着不放,他把玩着小姑娘的长指:“他刚从澳洲回来?”“对,昨天回来的。”“昨天你们就见过了?”男人的声音莫名有些危险。郁芷点点头,把昨天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唇角轻勾:“本来昨天他就想跟你见个面的,结果你出差了。”时惟抬起头,无声的注视着小姑娘清澈明亮的杏眸,那些压抑着的暴戾,最终还是消散了个干净。只是,醋还是得吃的。“芷芷是不是厌倦老公了。”男人颇为委屈的贴着她的脸颊。像是宫里求宠的妃嫔一般,耍着小性子。郁芷:“”她怎么觉得,自己突然变成‘渣男’了呢?郁芷亲了亲他的脸颊,严肃且认真道:“我没有,不会厌倦你的。”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差点儿没让时惟笑出声来,他压下隐隐上扬的嘴角:“那你为什么要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单独出去?”“没有单独,靳云知也在的。”“靳云知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