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开!”戚二一脚踹在那门上,剑尖刺进了惊鸿的衣袍。且说那惊鸿,白白挨了戚二两巴掌,锐气压下去不少,她虽心有不服,却还是磨磨蹭蹭地上前开了门。耳房的门“吱”一声被推开,戚二未曾进门,便闻到一股腐烂之气。像是生肉放置许久的味道,酸臭中带有一丝血腥。“先生……”戚二飞似的朝床边奔去,多月不见,公孙惑已瘦到脱相。“这到底怎么回事?”戚二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孙惑,想起数月前二人相见,他何等俊逸。怎的数月不见,好好的人形同枯骨,戚二摸着公孙惑干瘪的手臂,眼中的泪,将落不落。“戚姑娘……你来啦……”公孙惑勉强睁开眼,他的唇边,流出几丝黑血。戚二呜呼道:“先生这是什么病?怎么这样吓人?我听人说是痨疾,还想着只要按时吃药,便也无碍。我实在没想到……没想到先生……我……我……”两人皆泪水茫茫。“我是要死的人了。”公孙惑抬起手,往前伸了伸,未料被后头的惊鸿一把抓住,塞回到被褥里。惊鸿说:“先生既然有戚姑娘陪,那惊鸿先告退了。”“你站住。”戚二止住了泪,起身走到了她面前。她冷冷看着身前人,质问道:“你日日对外声称照顾着先生,这就是你照顾的结果?痨疾并非不治之症,只要安稳调理,也不会影响到素日里的往来。可如今你看看,先生这满身褥疮,嘴边流血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止是痨疾这么简单吧?”惊鸿低下了头。在戚二面前,她到底是怕的。戚二的美,有时看起来也凶,像是要吃人的花,一字一句都带着刺。她囫囵道:“我日日服侍先生用药,太医署也有相关存档。戚姑娘是不放心,大可自行查证,这碗里的药渣,你也大可以去查,我身为先生的下属,总不会害了他,戚姑娘说话,也得讲究凭证。”“最好别让我查出点什么。”戚如珪走近一步,将嘴贴在她耳边。她不想让公孙惑见着她们撕破脸的样子,只压低声说:“这件事要真与你有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惊鸿微恍了一下,速速端着汤碗跑了出去。戚二重新挤出一脸笑,迎上公孙惑道:“先生别担心,即便这宫里没人保得了先生,还有我。我受先生不少点拨,才能在蔺都站稳脚跟。戚二没有忘记先生往日的恩情,我们,我们还要替太公寻仇,还要,还要调查新君人选不是吗?”“晚了……”公孙惑苦涩一笑,惨淡的面色划过一道冷漠。他望着四下漆黑的屋子,道:“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怕是没有机会,陪戚姑娘走完接下来的路了……”“先生说什么傻话……”戚二刚压下去的哭意又涌了上来,“我们还有许多事没做,还有许多东西没弄清楚,先生不可以就这样走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眼下局势混乱,我心里害怕,若是没有先生,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走……”“你可以的……”公孙惑再次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袖角:“我就会写到他)和李恒英(即本章出现的晚阳公主,后期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