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宋子瑜就差把头埋进了土里,“是……是……”“哎,不说也罢……”他泄了气,看了眼后头,戚二正与顾行知打闹甚欢,心里更没底了。仪队越来越慢,抵达木兰围场时,天色近晚。众人被分布安排在各处营中,碰巧顾行知就住戚如珪隔壁。“不大好吧?”戚如珪看着两营间不过十尺的距离,说:“挨得这样近,这大半夜的万一看花了眼,进错了营,睡错了人,那就麻烦了。”顾行知问后头左靖,“这营谁安排的?”“回将军的话,这些都是内侍监打点的。”左靖看了看其他七贵弟子,发现都离着挺远,唯独他们两个,离得最近。“柳穆森倒乖觉。”顾行知看着手上的伤,暗自道:“也不枉我挨的这一顿笞打。”“这话从何说起?”戚如珪听到他在嘀咕什么柳穆森,难免好奇。顾行知解释道,“你不知道,当初你把治水题本给我的时候,我进宫见皇帝,结果没见着,于是交给了柳公公。后来这事被太后截胡了,我挨了一顿打,才知道是柳穆森从中搞的鬼,把那题本给了太后。”“那你怎么不早说?”戚如珪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件事里头还裹着这样的隐情。顾行知说:“我与皇帝彼时情谊已尽,无论我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这事儿我本想找柳穆森理论,后来也觉着没意思,他估计是心里过意不去,悄悄把咱们安一块儿了,弥补我呢。”“这么说,这柳公公心也不坏。”戚如珪往四处看了眼,“怎么今儿没见着他?明日开狩,内侍监的人不该都侍奉在侧吗?”“不知道啊,管他呢。”顾行知美滋滋地看着那两顶帐篷,一脸坏笑地说:“我半夜可真去了。”“去哪里?”戚如珪装傻。“你说去哪里?”顾行知也不避讳,撅起嘴,当着左靖的面就要往上亲。左靖咳了两声,往旁边走,再回头时,两人已抱在了一起。“这人都看着呢,多不好意思。”戚如珪害羞了,不知是真羞还是假羞。顾行知没脸没皮地说,“看见就看见了,反正如今满宫人都知道你我在边沙的那摊子事,人人都说我们是狗男女呢,什么奸、夫淫、妇等说辞都有,你忌惮吗?”“我忌惮什么?”戚如珪抬手绕上了顾行知的后颈,甜笑道:“我叫你一声奸夫,你敢答应吗?”“那你就是小淫、妇。”顾行知抚上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左靖被臊得捂住了耳朵。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秋名山车神·蔺都金牌二哈·惜花男孩·戚二腿部挂件·顾行知。裴云翌日天阴,怀慈帝亲自镇场,拉出第一支离弦的箭。李恒景虽不挽弓多年,可手头功夫还是不曾逊色。那箭穿过百尺风浪,不正不斜,刚好击中在一只野狍身上。伺机的宦官捧着猎物,兴致勃勃地去巴结,李恒景听得高兴,放手让七贵去搏。并以午时三刻为准线,谁捕得最多,他重重有赏。众臣一听到“赏”字,哪有不心动的。一个个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得为一只野兔劳心伤神。人群中,唯独顾行知兴趣寡淡,他打着马随便转了几圈,两手空空地就回去了。他不屑那赏。反正李建寰没给自己留面儿,他也懒得给李建寰留面儿。到了午时,场子里里堆满各色野物,众人都小心观察着座上的怀慈帝,也不知他那赏,到底要赏给谁,又到底是要赏什么。戚如珪悄声说:“怎么搞的,一身都是泥。”顾行知在她身旁坐下,喝了口酒,“马受了惊,摔了一跤。”“人没事吧?”戚如珪略有惊愕。“有事儿我还来得了吗?”顾行知拍拍胸,笑着说:“放心,你男人我命硬得很。”“切,命不命硬关我屁事。”戚如珪佯装漠不关心,“我是怕你死了,以后没人跟我斗嘴了。”“斗嘴有啥意思,亲嘴才好玩呢。”顾行知乐此不疲地看着戚如珪,跟她待着,就算成天说堆屁话,他也开心。戚如珪没有理会他,而是默默替他温了酒。天冷秋寒,生酒伤胃,顾行知又还有隐疾,这些她都记着。顾行知盯着那酒,嘿嘿笑道:“心疼我?”“去你的,你爱喝不喝。”戚如珪作势要往回收,顾行知忙夺了过来,二话不说一口闷下。“燥啊!”顾行知低吼一声,全身毛孔都随之颤栗起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无尽的酣畅。戚如珪正要开口让他声音小点,前头躁动声哗然而起。戚顾二人双双抬头,只见太后领着风阁老与风家二小姐,贵气飘飘地入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