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眉头一皱。
他暗暗摇头,却并未多言。
他问道:“我方才听邸店内有人说官府已做出了回应,何兄知晓,官府是如何回应的吗?”
何瑊冷笑一声,不屑道:“还能是什么回应?”
“只是说官府知道了,正在想办法,黄昏前会给出解决之法。”
“全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空话。”
“就这还让秦人振奋不已,现在各大城墙下都挤满了人,全都在等着黄昏时官府给出解决之法。”
“我是倒想看看,暴秦能给出什么解决之法。”
“他扶苏真能变出盐铁不成?”
“秦廷当真是这么公布的?”张良面色一沉。
何瑊面露疑惑,不解道:“自然是真,我亲眼看过那告示。”
张良轻叹一声,叹气道:“我们这次来咸阳,恐不会有收获了。”
“为何?”何瑊一愣。
他越来越听不懂张良的话了。
秦廷就算有应对,那又如何?关中的情绪早已挑唆起来,岂是秦廷能轻易平息的?而且他前面已将张良吩咐的事都安排妥当,等到事情再严峻一些,关中很容易就自乱。
这么大好的机会,怎么能是没有收获?
张良自看得出何瑊的疑惑,他摇头道:“我刚才回想了大半年秦廷的所为,初步断定,秦廷对天下的处置已做了改变,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开始徐徐图之,这次关中之事,只怕秦廷并不是无为,而是一直在有所为。”
“只是不为外人知晓。”
“怀县沉船之事,已十来天了,秦廷却始终没做任何表态,蛰伏了这么久,又岂会再继续放任?你前面所说的遭遇,只怕是秦廷有意亮出的獠牙。”
“而这仅是刚开始。”
“你仔细想想秦廷的回应,已能从中察觉到一些端倪。”
“秦廷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眼下只是暗地的事做的差不多了,所以才开始收网罢了,继续就此折腾,已没有太多必要了。”
张良很清醒。
他知晓不能再执着进去了。
何瑊眉头一皱。
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回想起官府张贴的告示,在心中反复思量几遍,眼中陡然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他已意识到了关键所在。
秦廷似早有定计。
他看向张良,问道:“我们眼下当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