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
她避开了那些侍卫,宫外人又杂,不可能处处有他的耳目。
他没有立马回话,而是暗着眸色,去吃她唇上口脂,揽着她的手指尖微微蜷起。半晌方哑声道,“朕忙着,走了下神。”
她猛地松下一口气,自觉地又讲了一遍。只是第二遍难免没有第一次那般真切,偶尔露出的马脚,都一一落入姜怀央的眼中。
这时,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闯了进来,蹲在软帘前,拿爪子搓着自己的小脸。
他不满地蹙了下眉,也不叫她下地,一手抱着她,一手粗暴地捉起兔子的耳朵,将它拎回了它自己的窝。
兔子本就是极易受惊的,这会儿咿咿呀呀叫着,不断动着身子。一下被扔回窝里,还缓不过来,一个劲儿往柔软的褥子里钻,要啃出个孔洞来才罢休似的。
解决了扰人的兔子,姜怀央这才带人重新回了内室。
阮玉仪眼下也不想管那兔子如何了,只埋首在他肩颈处,脸上热得像是要烧起来。
小窝里,兔子的耳朵耸动了下,听没了动静,这才探头探脑地往外瞧。
它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沉静了好一会儿,蓦地窜出了殿外,而殿门也正好半开着。说来也巧,它窜出去时,正好没宫人发觉。
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误打误撞从一隐蔽的小洞,钻出了长安宫。
不知那两条短腿蹬了多久,方至一小池。池子周遭点衬几块山石,又种养了竹林,显得有几分僻静。它一头扎进了那假山后。
竹林与山石掩映下,白之琦着一身银红裙衫,沉着脸色盯着眼前人。
“我以为你早死了。”她道。
“你不高兴?”接话的是名作侍卫打扮的男子,他冷笑一声,“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捱过那笞刑,只余下一口气了,也拼命养好来见你。”
他知晓眼前这个看着温软的姑娘,芯子是黢黑的。她想要他死,他也知道。
他不会让她有那个机会,甩开他去安心做她的娘娘,这可是她先巴巴地贴上来的。
白之琦浑身一僵,不想在此处惹怒他,因换上了一张笑脸,“怎么会,我很想你。”她勾着他的脖颈,要他低下头来。
侍卫小腹一热,顺势在她唇上咬了下,“多想?”
她搂着他的手又紧了紧,目光越过他的肩,在他无法看见的地方,眸中尽是冰冷,“很想,很想。”
她的呼吸微微加重。
只要是阻挡她的,不论是谁,她都得清除。
半晌后,终于应付走了侍卫。她留在原地,眸光一转,瞥见抖动着耳朵,埋头在竹林边的兔子。她轻手轻脚走上去,一把捉住它的耳朵。
那兔子一惊,拼命蹬起腿来,可怜地发出细微叫声。
白之琦面色不变,抽出从侍卫那要来的匕首。一咬牙,扎进了兔子的小身子。
一刀命中要害,血一下迸溅出来,落在她白皙的手上,脸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