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令让其他人留在原地,他和陆卿尘徒步进了义庄,他拦住一个义庄的徒弟,询问他们师父在哪儿。
那徒弟认出了陆卿尘,以为是兰濯池的好友,就抬手指了指义庄后面的屋子。
陆卿尘面色淡淡跟着郎中令,刚踏进那院里,郎中令便眯起眼发出耐人寻问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于胶怜到底在不在这里。”
陆卿尘抬眼在前面扫过,薄唇轻启:“我认识这义庄的师傅,我去问不会让他感觉抵触。”
这意思是让郎中令在这里等着,他一个人去问。
郎中令对上陆卿尘能冻死生人的眼神,忌惮地抖了抖袖子:“好吧,我在此处等左相的好消息。”
大寒天,陆卿尘身子半分不抖,稳稳来到屋子前面。前不久他才刚来过,那时于胶怜还是皇帝,而仅仅只隔了几日,身份便大为不同。
陆卿尘低垂着眼,他曲起手指刚要抬手敲门,忽然听到一声熟悉到手骨发麻的声响。
陆卿尘抬眸,尝到一股冷飕飕的将四肢百骸都冻住的冷风,他收紧手指,没有敲响门,直接上手推开,只推开半条缝,正好阻隔了郎中令的视线。
屋内他们要找的义庄师傅兰濯池就坐在床边,两只手握着两边腰,用把尿姿势抱着一个人。
那人咬着一点唇,分明没有力气却硬要并紧双腿,后背靠着有力的胸膛。
他穿了一条红艳艳的裤子,一直保守地裹到了脚踝,中间却露出白团,放荡和守旧交织。
他一动不敢动,两条白腿中间夹着紫红,将两边的肉压出夸张的弧度,他不知道这样努力地夹了多久,后面的人身子绷紧,从他腿间飞出了一道水。
兰濯池按住怀里想要动的人,青筋暴起的手掌捉起他的手:“动什么?不是说好五回过后我才答应你今晚不出去?数数,还有几回。”
于胶怜一开始的手掌是摊开的,现在折下去两根,兰濯池从后面又好心地帮他再折下去一根,问他,还有几回,他迷迷糊糊地向下望了一眼,说,两回。
兰濯池笑了,夸他很聪明,下一刻声音又沉下来:“夹紧。”
逃到林里的可怜皇帝(31)
屋内一个循循善诱教着人,一个手腿并用照着做。一轮明月下,屋子外面的人骤然抓紧了门,颌角的轮廓变成紧绷的一条线。
陆卿尘力气隐忍,将门推开一条不怎么宽的缝隙,迈步走进屋内,可怜不远处树底下那位探头探脑的郎中令,连屋里一个影子都没瞧见就被拍在了外面,眼中只剩下一扇紧紧关着的门。
陆卿尘进了房,本来还算长的一截路他只用了几步就走完,转眼就来到床边,一把擒住于胶怜的手腕。
宋吟刚才就被关门声吓了一跳,这个时候被捉住手,人吓得不轻,呆瓜一样茫茫然抬头看,看到左相那张熟悉到化成灰都认识的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四大皆空一词在这个时候完美形容了他的心情。
眼前这个……是陆卿尘……
陆卿尘是朝廷的人,此时在宫外大概率是在搜查他的下落。
宋吟匪夷所思,今天是大年三十,用得着这么拼命加班吗?不能在宫里臣子相聚,美美满满地凑成几桌,先喝完酒填饱肚子睡好觉等过段时间再来抓他吗?
干嘛这么拼!
不,这不是重点,眼下要紧的是陆卿尘真的搜到了他的去处并且当场抓住了他,他要马上逃,否则被送去见新皇帝只有死路一条,到时求救都无门。
宋吟想到这,马上就要下地,可下一刻他的动作又全部顿住。
怎么逃?
宋吟垂下眼,速度极为缓慢,慢慢看向了自己的腿,轰的一声大脑爆炸,刚才只记得震惊陆卿尘的从天而降,都忘了他现在在做什么了。
他为了不让兰濯池去隔壁那位夫人府上做客,不让兰濯池在大年三十出门,这才答应了兰濯池荒唐的要求,但可从来没想过被别人看见。宋吟慌慌张张抬起眼,简直想找块合适的砖头拍死自己,这时,头顶传来冷恹的低喝。
“躲到柜子里去,”陆卿尘没看那处交合,甚至一眼都没有看兰濯池,也没看那条花色艳到烫眼的裤子,他提高于胶怜的胳膊,下颌紧绷,许久才在齿间挤出声,“躲好,我没走之前,一点声音都别发。”
一句话的功夫,陆卿尘的立场变得朦胧不清。
宋吟来不及震撼或者困惑,被一只手捉着送进一旁的木制柜子里,那柜子不大不小,要是再装大一点的东西可能装不下,可装宋吟却是刚刚好。
柜门关上的前一刻,宋吟看见陆卿尘走到了兰濯池前边,与此同时,外面的郎中令到底放心不下,带着两三个人匆匆闯了进来。
问个人而已,开着门又不是不能问,可偏偏要关上,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郎中令是朝中最会溜须拍马的那一批人,新帝登基没多久他就受到了重用,得罪左相事大,可万一不小心放走一个于胶怜,那可就是断头之罪了。
两相权衡,郎中令还是决定要自己亲眼看过才放心,他闯进屋内,用最快速度扫了一圈周遭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扫完他才对上陆卿尘浓黑的眼,赔笑道:“门关着看不见,我担心左相有危险,遂进来查看一二。”
随后他又搬出皇帝,避免被陆卿尘问责:“陛下还在宫中等着咱们的消息,左相可有问出什么?”
陆卿尘轻微扫过郎中令的脸,不急不躁开口:“郎中令进来得太快,我刚和兰师傅聊完近况,现在才正要问,郎中令既然进来了,就在旁听着,省得日后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