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点点头,“话虽如此,但若真正决断之时,怕还是很难。” “再说,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他们胜了,我们落在建成和元吉的手里,又会怎样呢?他们难道能以礼相待,让我们有好日子过吗?” 世民听到如此说,也把杨藜搂在怀中,“对,对!为了你们,为了孩子们,确实是不应该再迟疑下去了!” 不久,世民便得知了盈盈今日的遭遇。他走出房门,抬头望天,怕到最后的时刻了。他无法现象如今盈盈的样子,甚至连自己对她的心,她对自己的心都无法把握。 他曾经多么想救她回来,多么想让她回到自己的身旁。他又想到过不如便如此过下去算了,反正她如今也是有名,有夫,有子,也算是能交代过去了。但马上,或许,她便又要失去这一切了。或者,是失去自己…… 如果她依然爱着自己,那么她会被元吉杀掉吗。若自己失败了,她会痛不欲生吗。如果她爱上了元吉,她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吗?自己杀掉了元吉,还有他的儿子,她还会像当年一样对待自己吗? 这是怎样的痛苦和纠葛……这帝王家的苦,慢慢儿熬吧……他如今算是入途 建成、元吉与尹、张二妃瞅准时机向不断地陛下诉说世民的僭越之心。又将那日驯马之事添油加醋的向李渊诉说道,“陛下,秦王那日与太子和齐王骑马。谁知马起了性子,让秦王受了惊。虽然无事,但秦王下马后竟然说自己系于天命,是上天之子,要继承大统,怎么会是建成、元吉这样的人能够谋害的了呢。” 李渊听后心里很不高兴,想起前两日发生的世民亲信张亮在洛阳招募人马搞谋反之事。虽然后来在萧瑀的力保之下张亮无罪释放,但世民苦心经营洛阳确有其事,这不正好说明了僭越之心吗?李渊感叹一声:“世民已经不是以前的世民了”。 德妃见李渊心动,趁机又说道,“这几年以来秦王不停的积蓄个人力量和武装,利用陛下许他开天策府而总览文臣武将,一旦时机成熟,恐怕对陛下不利。陛下实在应该早下决断啊。” 元吉道,“父皇,儿臣与世民虽然是兄弟,但二哥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在儿臣眼中,儿臣实在不能坐视不理,为了父皇,也为了大哥,更为了大唐的稳定和基业,不得不向父皇请旨,赐死世民。否则陛下怎么忍心看到刚刚从战争中恢复的百姓再此经历战火呢。还有。二哥平定洛阳以来,扣押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除了散给将领和士绅,收买人心,还自己私扣了大量金钱,做未来起兵之资,这不是违抗圣旨,这不是谋反吗?还望父皇三思啊。” 萧瑀和陈叔达看李渊动心了,怕闹不可收场,万一陛下真的下旨赐死秦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在元吉和德妃他们离去之后,向李渊进言。 陈叔达说道,“秦王有平定天下之功,多年来又东征西战,为陛下解决谋叛、边患的问题。实在是劳苦功高。若杀功臣,怎么能信服与天下呢。且秦王心高气傲,若陛下下旨刺死,恐怕他一时情急以死明志,到时候陛下悔之晚矣。” “齐王和太子所控秦王之事,多半模棱两可,并未有真凭实据。尤其是齐王所奏洛阳一事。臣曾与秦王一起进驻洛阳宫,亲自将珍宝清点造册。秦王公正无私,没有私吞一寸金箔,也没有乱用一样珍宝。都悉数按陛下旨意,分发将士,其余进献陛下,断无齐王所说之事。萧瑀乃是前隋重臣,世代皇亲,他为人正直,说话很有分量。 李渊听了觉得有理,在是否处置世民的问题上他倒还是态度坚定,后来便寻了机会向元吉和建成坦言,“世民有定天下之功,且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谋反罪证。这些年世民虽然不似从前一般,但毕竟是都和你们一样,是朕的儿子。朕不能处死世民,今后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 断绝了借用李渊之手赐死世民的意图之后,裴寂给建成和元吉出了个主意,不妨先从天策府文学馆的名士着手,削去官职,将世民帐下之人一一剥离干净,不断削弱他的势力。 裴寂便向李渊进言,“陛下爱子,不愿降罪于秦王,但眼下天策府文有谋臣,武有将领,还是有些隐忧啊。如果陛下能降旨裁撤这些人,逐渐就会削弱秦王的势力,陛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再说,正如陛下刚才所言,世民这些年早已不如从前一般,焉知不是因为开了文学馆,被这群文人墨客所诱导,才变了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