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孩子跟你有缘,你就不妨多费些心吧。” “这……” “好了,我走了。”元吉没等她答话,就起身离开。留下承度、乳娘与几个侍女。盈盈手赶紧吩咐人在房中把承度安顿下来。 突然间,盈盈便得抚养元吉的一个儿子,若在旁人看来,这可以是天大的宠爱了。寻常侍妾若生了子女,想要自己抚养也不是易事,总要看着齐王和齐王妃的脸色。盈盈上来便抚养了承度,实在令人出乎意料。 更有元吉的侍妾见到盈盈,便说上几句风凉话。“你可真有本领,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迷得殿下神魂颠倒。”盈盈无心与这些闲来无事搬弄是非的侍妾们嘀咕,便道,“我并无得罪姐姐的地方,若之前有什么不周到,也还望姐姐海涵。”谁知这个侍妾倚仗近日多宠爱,竟然拦着盈盈的去路。 “我无心争宠,我们实在不必在此纠缠。你若想知道究竟,不如直接去问殿下。” 元吉眼见这个侍妾刁难盈盈,便上前将她一脚踢在地上,拔出剑来,“贱人,不过几日功夫,倒以为这齐王府有你一席之地了,你便过不了今日了”,于是要径直劈了下去。 那女子哪里见得过这种阵势,连忙吓得磕头求饶。盈盈看元吉也不一问缘由就当真要劈了下去,看着场面,就要守不住了,只得劝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女人之间偶尔口角,实在犯不上殿下如此动气。这位姐姐也是实在爱重殿下,不愿眼见殿下偏宠妾身,所以错在妾身身上,便代姐姐向殿下求情了,还望殿下宽恕。” 元吉看着盈盈如此,对那个侍妾的气倒是消了,但却开始对盈盈满心不满,心里嘀咕着,“话说的天衣无缝,一副看不上人,爱不搭理的样子,你没眼见这些女人都是怎样邀宠的吗?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淡漠,这么超然,可见心里还是没有我……”但他没再说话,哼了一声便拔腿就走。 承度真的很喜欢盈盈。盈盈眼见一个天真无邪的婴儿对自己笑,对自己招手,她也有些从未过体验的喜悦。她抱着承度,想到如果自己曾经与世民也生过一个孩子的话,自己的命运就不会如此了。但不是如此,便是那样。那个侍妾活灵活现的样子,她看了半生的宫中府中各色女人,一生只为恩宠只为生子的样子,实在让她心生悲情,也心生厌倦。比如已经去世多年的若芊和宽儿。当然若芊也算是伶俐勇敢,但如愿以偿的时刻却撒手人寰,几乎没一日舒心的日子,命运也实在令人感慨。 她在思绪徘徊之间,承度突然伸出了手,咿咿呀呀,想让她抱抱。她好像被这柔软打动了一样,伸手将承度从床上抱了出来,靠在肩上逗着他玩。 突然之间,元吉出现在她的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尽心尽力。” “一个无辜的孩子,你既然托我照顾,我自当如此。” 元吉问道:“你难道,就不想为我生一个孩子吗?” “我只怕没那个福气了” “我虽然恨你背叛我,心里始终都有世民,但我终究还是待你很好,对不对?” “你……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话,你给的我伤害有多少,自己心里最清楚。” 元吉笑道:“我有时候真是对自己好奇,甚至挺敬佩自个儿的,我对你的耐心究竟来自哪里?后来我甚至真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或者是什么事情你让我忍无可忍,从此结果了你。” “你是殿下,这自然是随你的心意了。” 元吉脸色阴沉下来,“你还是忘不了世民。” 盈盈说道,“没有,我何尝又做过什么呢。承乾的事不过是不忍看着无辜的孩子遭罪,和那天抱起承度,没什么两样。” 元吉听了,没有答话。“承度呢,抱来让我看看。”旁边侍女听到元吉吩咐,连忙去抱承度过来。 盈盈接过承度,立刻脸上含了笑意,哄着承度,向元吉道,“承度,让你父王看看乖不乖?你看,他还是挺乖巧的,又长得不错。” 元吉看了一眼,又看了抱着承度的盈盈一眼,“这种时候,你不喜欢吗?” “难说真假”,盈盈摇了摇头,平静地回复道。将心 世民那日回去之后,晚上便一个人在府中沉思。想起盈盈所弹奏的琵琶曲,那首属于他的《秦王破阵乐》,是她巧妙地提醒他酒宴之中暗藏的玄机。父皇精通琵琶,也明白了曲中含义,否则不会提前结束了宴会,还表示对盈盈的关照。元吉和建成不懂音律,怕是听不出其中奥妙,盈盈这次偏帮自己之后应该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