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 建成和元吉当然不愿依照世民的意思裁撤长林军。但建成却着实因为世民的告诫生出不少顾忌。在大内宫中私自建立一个军队,万一传到陛下耳里,不是明摆着要等不及出来抢班夺权了? 他也私下里与元吉商议不如把长林军撤掉。元吉道:“要撤也不能现在就撤,好像我们害怕了世民似的。” 谁知话音刚落,就传来了李渊召见建成的消息。李渊显然已经知道了长林军的事。他勃然大怒,说道:“你竟敢在宫中私设军队,搞出一个私人武装来,你想干什么?这么快就急不可耐了,想要发动你的军队抢班夺权,是不是?” 建成一时无法辩驳,只好说道,“儿臣,儿臣并无此意,只是希望能够能够更好的保障宫里安全,绝没有其它的意思。 李渊怒斥,“宫内安全自然有禁军负责,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现在马上给我撤掉,不然就以谋反论罪!” 建成唯唯诺诺地出来。又是心虚,又是愤怒,回来以后跟元吉诉苦:“肯定是世民干的,表面上讲什么兄弟之情,让我们裁撤,背地里这么快就向父皇告密,简直是狠毒之至。” 元吉也很是气愤:“大哥,世民就是时时处处想着要和你作对。我们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长林兵,就这样被他毁掉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是啊,一定要好好想个法子,报复世民才是。”元吉说道:“没了长林军,还有突厥兵,大哥,长林军的问题在于人数太多,又人员混杂。我们不如找些精壮善战的突厥兵来,人数不多,对外只说研习突厥阵法,又不公开操练,这样就不会令人起疑了。” 建成点了点头,说道:“四弟,你说得很是,就这么办了,只是,这一次又是被世民陷害,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他突然眼睛一转,露出很诡异的笑容,“大哥,我倒有个主意,可以狠狠打击世民。” 建成很感兴趣:“说来听听。” 元吉便在建成耳边耳语一番。建成面带难色:“这样不妥吧,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大哥,你有什么好心疼的,我们只说让世民来东宫视察长林军裁撤的情况,他不会不来,到时候你就等着看热闹就是了。” 是日下朝,世民正要离宫回府。建成和元吉拦住他:“世民,你好阴险啊,表面上假仁假义,背地里却在父皇的面前搬弄是非。” “大哥,长林兵的事本就不合体制,自有言官御史上书弹劾。如今大哥奉旨裁撤,也不失体面吧。”然后,世民便转身要走。 元吉上前说:“二哥,你的法子立竿见影,怎么样,大哥邀请你到东宫小坐,顺便也请你这个负责宫内安全的禁军大将军亲自看看裁撤长林军的情况,如何?” 世民推辞道:“这倒不必了,宫中军中的律令你们自然知晓,如何去做就看你们自己了。” “诶!”元吉拦住他:“二哥,你平时从不探望大哥也就罢了,这连公事公办都不踏入东宫半步,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怕大哥害了你不成?”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公务繁忙,就不叨扰了。”世民拱手,转身准备离去。 “二哥,你果然是如今位高权重,连大哥的面子都不给,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你那维护兄弟情谊的一套伪善面孔怕就要穿帮了吧。” 世民看他们步步相逼,也是无法,便承应下来:“元吉,你不要东拉西扯,大哥既然有此心意,我们兄弟也好久没有相聚,有何不可呢。” 于是,世民带领玄龄、敬德等人一起来到东宫,一切并无异样。建成和元吉安排的也并非盛宴,看上去确实也只是兄弟幕僚之间的小坐。 元吉调侃道:“二哥,你带这么多人手,难道是怕大哥谋害你不成。” 玄龄赶忙圆场:“齐王误会了,只是久闻太子东宫中歌舞乐姬一流,属下等跟随上将来一饱眼福而已。” 齐王方才坐下不语。小宴之间,倒也别无什么特别,东宫乐舞果然一流,一时间繁华似锦,彩袖飘飘。 世民并无欣赏歌舞的心思,他只是预感到还是要发生些什么,建成和元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正在这时,建成解散的长林军在宫门中厅的舞池上一字排开,真刀真枪开始舞动起来。看是操练,又像是表演。 世民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二哥,你别着急啊,好戏还在后头呢。”元吉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