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蒋玉适对着身边的俩个寺正说道:“把人用凉水泼醒,即刻行笞刑四十。”吩咐完,便对着谢玉珩一拱手,道:“谢大人,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一步。”说完,便带着手下一众官员离开。谢玉珩对着他同样拱手回礼,颌首道:“蒋大人请自便。”随后周少卿跟寺丞也对着谢玉珩躬身一揖跟在他们的蒋大人身后离去。顾骁自不会管其他人,只抬眼盯着谢玉珩看,冷笑道:“只是笞刑而已,世子爷不会心疼自己的兄弟吧?”说话的语气轻蔑,偏脸上又带着笑容,仿佛很好说话一样。其实,谢玉珩根本就没想到过徇私。行笞刑本来就是律法里最轻的惩罚,有什么值得他徇私的呢?他巴不得谢玉淮受到教训,谁让他无法无天,仗着父亲的宠溺目中无人。自己也就是为了名声而已,不然,真是吃饱饭没事做来保他?前世汪彤儿不就是被这个蠢货给害死的吗?这一世亏得自己提前把彤儿护在身边,不然也跟顾骁的妹妹是一样的下场。因此,心中对顾骁公然挑衅没半点恼意。想到这,谢玉珩面沉如冰,神情冷肃,让人噤若寒蝉,屏气凝神。谢玉珩只是轻轻抬起眼,仿佛从头到尾都没被顾骁激怒,神色平静,轻描淡写道:“不劳顾大人操心。黄宇留下,等会笞刑结束,送二弟回家。”谢玉珩慢声说罢,便大步出了大理寺。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等会儿给谢玉淮行笞刑时,他才不要听他杀猪般的嚎叫声,免得污了自己的耳。在别人眼中,以为谢玉珩不忍听,不忍看自己的弟弟行笞刑。所谓笞刑,便是用竹板拍打人的背部。竹板长而薄,打在皮肉上,起初是一阵的疼痛,但很快便浮起一道道红痕。笞刑四十,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一旁的监刑官数到“四十”,负责行刑的人,便立即停了手。果不然,被谢玉珩猜到,娇皮嫩肉的谢玉淮可不就像杀猪般的嚎叫!黄宇真是没眼看,没耳听!咱世子爷被刀剑所伤,眉都没皱一下,哼都没哼一声!······忠勇侯府里,容氏自从谢严当面说了儿子不娶妻不纳妾的事后,心中顿时有了想法。儿子娶妻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得寻摸着中意的人家跟姑娘才行。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给他房里纳房小妾才行。想年前本来就准备把自己身边的巧儿跟珠儿让珩儿挑一个放到房里的,没想到儿子却看中了赵雯家的小丫头。哎!只是那小儿头也是个福薄的······无人时跟林嬷嬷商议道:“珩儿打小便规矩板正,从不似那些没出息的,同丫头厮混,我想在巧儿跟珠儿挑一个开脸,她们伺候我也好几年了,知根知底,懂规矩、有分寸、守本分。往后有了主母她们也不会争风吃醋的。”林嬷嬷心里明白容氏的意思,面上温然笑着点头附和道:“夫人说的是。”去知府汪彤儿自从许锦珅跟季雨离开后,她身边也多了个秀云跟小砚。“小砚,随我去知府衙门一趟。”汪彤儿对着小砚一招手,说道。“来咯,秦少爷。”小砚答应一声,屁颠颠地走上前来。她在皇帝面前承诺了有办法能使海盐的产量提上去的保证,因此,今儿一大早,就带着小砚去了知府衙门,准备找宁知府。毕竟科学发展才是第一生产力,只带过去现成的科学技术是没有办法直接改变当时的发展轨迹的。因此,她要亲自去晒海盐的盐场去看一眼,才能知道古代人是怎么晒海盐的,跟现代晒海盐的差别之处,才能给出可行的荐议,把海盐产量真正给提升上去。去盐场要知府大人派个衙役随同前往,不然,单凭自己贸然去,只能在远处观望,肯定不能近距离的看盐农怎么实际操作的。自从盐商朱延深被抓,如今盐场都有官兵把守,任何人没官府公文是不准靠近的。到了知府衙门门前,小砚上前一步对着看门的衙役打声招呼说道:“诶,今儿还是张哥杨哥当值,烦请通报下知府大人,就说秦玉来求见宁大人。”前些日子,由于盐商朱家的案子,小砚跟在谢玉珩身后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知府衙门,因此对守门的衙役大多熟悉。守门的两个衙役一见是小砚,忙躬身一揖对着小砚客气道:“呀是小砚,您没回京?”“知府大人在呢,小的这就去通报,您二位稍后。”姓张的衙役立马转身去衙门里回禀知府大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