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他跪祠堂,也有小厮在外边放风,见有人来了,他才装模作样跪一跪。可以说,长这么大,谢玉淮就没受过这样的罪,也没丢过这样子的人······这也是谢玉淮的报应来了!一听顾骁竟然要带他回巡查营,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可惜两臂被锁住,只得仰起头来对着谢玉珩就当是救命的浮木,难得地叫声:“大哥,你快救救我!我不去巡查营……”谢玉淮这副模样,真的是狼狈到了极点,众人见状,心说:世家子弟再人模狗样,犯了事,也成了如此惨景······其实,在大理寺,像谢玉淮这样子还算好的。他们审起案来,用起刑来,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正在众人心中感叹时,只听见顾骁低声一笑,语气中带了一丝遗憾,其实是恨不能生啖其肉,阴深深说道:“啧,二公子这么嫌弃我们巡捕营啊?这可真是叫我伤心呢,我还觉得,同二公子十分投缘呢……”谢玉珩面色未变,对着身边的黄宇微微示意,黄宇上前一步抬手扶起倒在地上的狼狈不堪的谢玉淮。“按律,当街斗殴者,笞四十。何故动用私刑,拘了十几日,又以木枷、镣铐像对待死囚?”谢玉珩面色沉静,声音不轻不重,只缓声说着律法。因为案件已经明了,人命案跟谢玉淮虽说是脱不了关系,不过也只能说程公子是意外猝死。谢玉淮只要赔死者些银两就了事,按律是不用刑罚,更不用坐牢的。“就是!竟有此等罔顾律法之事!”“可怜谢二公子受此无妄之灾······”众人也都是深知大周律法的,低声议论道。笞刑四十“按律,当街斗殴者,笞四十。何故动用私刑,拘了十几日,又以木枷,镣铐像对待死囚?”谢玉珩面色沉静,声音不轻不重,只缓声说着律法。“就是!竟有此等罔顾律法之事!”“可怜谢二公子受此无妄之灾······”众人也都是深知大周律法的,低声议论道。“呵呵!”顾骁闻言,冷笑一声道:“是么,我怎么记得,当街斗殴,致人死者,按律当绞。我这人呢,没念过什么书,想请教总督大人,这个绞,是不是用绳?用绳好呀!还能给二公子留了个全尸。”被黄宇扶着的谢玉淮,一听这话,身体僵硬,竟然直接给吓晕了过去······这时,大理寺卿蒋玉适时走了过来,对着顾骁递上一纸公文,说道:“大理寺判案,自不会无凭无据,这是证人证言,另有仵作尸检,程成死于意外磕伤,加之身有沉疴。”谢玉淮只要赔死者些银两就了事,按律是不用刑罚,更不用坐牢的。顾骁掀起眼皮,接过那俩张写着证词证言纸,根本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程成跟谢玉淮斗殴的,他是怎么死的,自己怎会不知道?他原本也只是借着这由头,惩罚谢玉淮这个人渣!他暂时还不想把谢玉淮给弄死,弄死他很容易。只是那样让他死了岂不便宜了他?得慢慢来,逮到机会就折磨他,要让他生不如死才行!不过,这十几日来的折磨也够谢玉淮喝一壶了。顾骁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呵!只笞刑四十而已。自己花一般年纪的妹妹就被他残害死了,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哼哼!只是,从此以后让他再也嚯嚯不了女人了······其实,经历此事后,谢玉淮大约也就成了个废人了。他不但是身体上残缺,而是心理也有了阴影。你想呀,被仇恨他的人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日夜折磨是个什么体验?往后的岁月恐怕时时都会在恶梦中惊醒······想到这,顾骁心里略感心中舒坦一点,不过,仇扔旧还要报的,这,只不过是先讨点利息而已。于是,顾骁懒得开口做什么争辩,只懒洋洋道:“是么,像我这人呢,皮糙肉厚的笞四十,不过挠挠痒罢了。倒是二公子,身娇肉贵的,不知道行刑的手软藏私可就有失一、公道了。”这话一出,大理寺一院子的人都愣了,这这是公然不信,以为咱们大理寺执法不公?这种不入流的案子,要不是看在谢总督的面子上是不会移交到他们大理寺来。又不是底下的衙门,判案时,多多少少会讲人情些。可是,这毕竟是大理寺,怎么可能为了微不足道的刑罚笞刑四十而妄私?可被顾骁这么明晃晃的提出来,若是不当他面行刑,便显真是弄虚作假的嫌疑。为官者,最重无私二字。众人俱哑口无言,觉得,这顾骁虽出身贫苦,年纪轻轻,可心机却是十分深沉骁厉,还有些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