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时刻,远在京城的蓝玉那些义子们得知了有关蓝玉的消息之后,一个个毫不犹豫的放下手头正在忙碌的事务,朝着蓝玉的府邸飞奔而去。这些义子们如此匆忙赶来,倒于是担心蓝玉会把自己喝死,实际上,他们心中更多的是对蓝玉遭遇的愤愤不平。自己义父战功赫赫,如今却遭受这般不公正的对待,怎能不让人气愤填膺?然而,还没等众义子踏入大门,从屋内就传出一阵接一阵噼里啪啦摔打物品的声响,那声音清脆响亮,仿佛每一下都重重的敲击在人们的心坎上。当他们来到大厅时,所看到的场景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只见蓝玉那张原本英武刚毅的脸庞此刻已是满面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变得迷离恍惚,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在他的身旁,堆积如山的美酒瓶子东倒西歪,有些甚至已经破裂开来,酒水四溢,流淌得到处都是。再看地上,满地都是破碎的瓷片,宛如一片片锋利的刀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整个大厅一片混乱不堪,酒气熏天。而在那张宽大的桌子上,则摆放着几叠香喷喷的牛肉和一小碟花生米,看来蓝玉在借酒消愁的时候,也没有忘记给自己准备一些下酒菜。只是此时的蓝玉,早已喝得酩酊大醉,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风度与仪态。“你们终于来了?哈哈……快来,陪义父我好好喝上一杯!今天咱们要一醉方休!”尽管蓝玉已然喝得昏天黑地,但当他看到自己的义子们到来时,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些义子们见状,二话不说,纷纷拿起摆在一旁的酒坛,围坐在蓝玉身边,与他一同开怀畅饮起来。此时此刻,无需过多言语,话都在酒里。“义父,陛下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您?”“您立下了赫赫战功,大明开国至今,大行皇帝也只是做到了驱逐鞑虏,二十多年来,几度北伐,唯您一人封狼居胥,您对陛下有从龙之功啊,又北定蒙古,扫荡北元,战功赫赫,陛下怎能如此是非不分!”“是啊,义父,咱们去宫里要个说法吧,这也太憋屈了,当初没有您保着,陛下能坐上皇位吗?现在他成了皇帝,就忘了您的功劳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当皇帝的都是翻脸不认人的,陛下不公!咱们必须要进宫找个说法!”“于功,您战功赫赫,大明现在有谁能跟您比肩?你还有从龙之功!于私,您是陛下舅姥爷,忠心耿耿,义贯金石,可陛下对您也太薄情了。”“就是啊,义父,早知道陛下是这样的人,当时打下蒙古之后,还回来干什么,不如直接自己裂土称王!这个王,朝廷不封,咱们自己称就是了!”“义父,这口气您咽的下去,我们都咽不下去,咱们必须要进宫找陛下讨个说法!”义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为蓝玉鸣不平,真心觉得朱允熥对蓝玉太不公平了。蓝玉双手紧紧握住那只大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浸湿了蓝玉胸前的衣襟。只见蓝玉猛的放下空碗,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大声说道。“想我蓝玉此次率大军平定蒙古,踏破王庭,立碑于草原之边,震慑异国,自此之后,北方再无人胆敢觊觎我中原大地,如今大功告成,功臣就要马放南山了。我是万万没想到啊,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灾祸居然也会降临到我蓝玉的头上!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当时我在战场上给他拼命啊。就想着不成功便成仁,如今却不曾想却落得如此下场,看来是我老了,不中用了,被用完就像破抹布一样扔掉了,该给李景隆他们年轻人腾位置了。哈哈哈哈,罢了罢了,不提这些烦心事,来,咱们喝酒!咱们一醉方休,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这时候提它干嘛呢,哈哈哈哈,喝酒喝酒。”蓝玉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自己倒满一碗酒,再次仰头痛饮起来。他原本豪迈的笑声渐渐变得悲怆,最终化作呜咽之声,泪水从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涌出,划过脸颊,滴落在桌面上。然而,尽管他一杯接一杯的猛灌着烈酒,试图借此麻痹自己那颗痛苦的心,但不知为何,越是饮酒,蓝玉的头脑反而越发清醒。往昔的荣耀与今日的落寞不断在脑海中交织闪现,令蓝玉无法逃避现实的残酷打击。蓝玉的心,今天真的痛极了。不理解为什么不给自己封王,自己从哪个方面说,都已经够封王了。自己就仅仅是想要封王,就那么难吗?而这一幕也被梁国公府的锦衣卫汇报上去了,紧急送到了朱允熥面前。朱允熥对回复是:受委屈了还不许人家发两句牢骚吗?就当做不知道吧。朱允熥看在蓝玉的面子上,不去计较这件事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这么出言不逊,数罪并罚!另一边,蓝玉与一众义子们正在把酒言欢,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蓝玉早已是醉意朦胧,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他的那些义子们同样也喝得东倒西歪。尽管已经醉得不轻,但他们心中仍为蓝玉感到愤愤不平,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朱允熥处事不公之类的话。不过还好,这些人倒也未曾怂恿蓝玉起兵造反。看来马克沁的威力深入人心。在如今的局势下,公然造朱允熥的反无疑只有死路一条,根本不存在第二种可能。蓝玉醉倒之后,他的义子们也陆续起身离开,其中有些人摇摇晃晃的回家,还有些人则去了青楼。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群人中竟有些人朝皇宫走去,酒壮怂人胆。这个时候皇宫已经落锁。很显然,蓝玉这群义子要夜闯禁宫为蓝玉鸣不平。:()大明:开局撞柱,吓坏满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