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老糊涂,那就是故意为之。”谢夙秉已是可以断定,悫太后此举的阴谋。“皇上是想到了什么?”闻言,谢夙秉点了点头,“若是敌国有异心要反,爱妃觉得他们会从何下手?”傅令曦认真地想了想,“此时我国兵力强,粮草足,且三国在北极地那时已是元气大伤,这时候对咱们动手并非是明智之选。依华南朔与黎西奎的尿性,自然不会选择这时候跟咱们硬碰硬。好比如南虿圣女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可不就明摆着?他们要动手也会有束缚、顾忌!”“不错。”谢夙秉点了点头,继续引之,“只是,倘若他们把精兵混在和亲队伍之列呢?亦或是,整支队伍都是精兵,爱妃又怎么看?”旁的一直不发言,近乎透明人的谢以祜此时站了出来,手握成拳,黑烁的瞳孔陡然一凌厉!“若是敌国精兵进了皇城、甚至是皇宫,那皇城势必会大乱!”“悫太后莫不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那般的话,就能想得通,悫太后与早前对比的那雷声大雨点小的骚操作了!傅令曦眸色一凛,又道,“皇上,如若这个方向对的话,那咱们不能留在洮阳!”闻言,谢夙秉沉吟一声,摇了摇头道,“爱妃暂且留在洮阳,朕带着人赶回皇宫即可。”“不得!”傅令曦下意识地拒绝。谢夙秉自是知得她所担忧。可眼下有南虿圣女这挡身的幌子,想来要悫太后降低警惕,于他们反攻来说,大有好处。“洮阳咱们可故作谜团。”不等傅令曦再次反驳,谢夙秉紧接着道,“既然南虿圣女有意拖延,咱们也不揭穿,由朕率先带人回宫阻止悫太后。”来个暗度陈仓!这时,谢以祜也明白自个儿父皇所顾忌,也赞同他所做,对傅令曦劝声道,“母妃,咱们在洮阳种植灵药之事可继续,母妃既是有把握治好疫症一回,自是有把握治没少要挠掉一层皮呢难得谢以祜腼腆着脸儿,但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却亮闪得照人,“母妃只需坐等渔翁之利便是!”见傅令曦松了口,谢夙秉不着痕迹地给谢以祜递了一眼儿。“此事便如此定下。朕留下一半亲卫队,至于暗里的也留一半。”傅令曦刚张口要拒绝,却被谢夙秉先一步阻止,“留下爱妃实乃无奈之举。若是连保护你母子仨人,连同爱妃腹中的龙嗣都不能,朕还能一心对付宫里头的那位吗?”张了张嘴,傅令曦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攥起他的宽掌放在自己的腹部,“那皇上可莫忘自己身上的责任。若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臣妾就带着孩儿改嫁!”最后一句带着嗔怒的威胁。可谢夙秉并未如期而来的动怒,而是无奈地将人揽入怀中,“朕怎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爱妃这火发得可没理儿呢。朕答应你,无论如何都先护住自己,可好嗯?”傅令曦的担心并非无道理。既然悫太后与南虿西尧,等狼子野心之人合作,又敞开自己的大门,让敌国大摇大摆地进来,自是有千万个要谢夙秉命的招。此次回宫,也定然比之前所受的更凶险万分,傅令曦哪能做到平静面对他?“唉。”谢夙秉叹了口气。见谢以祜悄声地离开,这才将傅令曦揽住其腰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嗅着熟悉的淡淡的药香味儿,似抚平他体内的那股逆流。因有着傅令曦空间域里充足的灵气修炼,却也只是缓解他体内蛊毒发作时的痛苦,却改变不了蛊毒随着日子增长而加深。看似无碍,唯有他自己能感受到,已游走到他心房,只有半寸的那条黑色的蚯虫似的蛊虫。他的日子不多了。既然悫太后毫无顾忌,将狼引入虎窝,他便拼死了也要将他们一并端了!定下回程。谢夙秉带着一半的人从密道秘密回宫。傅令曦则假装被南虿圣女绊住,还得制造与谢夙秉在一起假象,忙于在洮阳看症、施药。谢以祜、谢以禃、谢长泰仨人也各有各的分工。杜仲伯带着谢以禃负责与农户商定,如何种植,何时交货,定价多少,一一签下了契约,由当地府衙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