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晁利安就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个温柔的楚珞珈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恶鬼版的。“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啊?你喜欢谁啊?你信不信给他脸抓花!”郁枭也来劲了,倏地就从他怀里挣脱开,大着舌头说:“喜欢谁也不喜欢你!”晁利安心说不好,这两人别在这时候吵起来,他可不擅长劝架,尤其这种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不讲理。却不想楚珞珈非但没还嘴,反而“哇”地一声鬼哭狼嚎起来,声音凄凄切切的,听得他都怪难受,郁枭把耳朵一捂,一副不听不理的样子,楚珞珈便又凑上去摇他的胳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改还不行吗?”郁枭瞪了他一眼,“你以后出门穿不穿底裤?”“……穿。”珞珈应了一声,脑子却有点发懵。“还露不露大腿?”“……不露了。”“还冲别人这样那样的笑吗?”“……不笑了。”“还找茬欺负别人吗?”“……不敢了。”“乖宝儿。”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郁枭忽然放下了拢在耳边屁用没有的手,酒精将他的眼白染得发红,却也含了笑意,视线落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楚珞珈脸上,他朝他张开了手臂,道:“过来抱抱。”下一秒,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就传了过来,晁利安因开车不专注险些撞到了一颗粗壮的大柳树上,好在他转弯给得及时,不过再一次抬头看向后视镜的时,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因为后座上的两个人双双被他甩到了车座底下。狐媚子(二)在此之前,楚珞珈从来没有看晁利安这般不顺眼过。他骨架小身子软,钻出来倒是方便,郁枭却卡了个结实,他凑过去费劲地拉他胳膊,拽他皮带都把人弄不出来,最后还是到了家门口,被晁利安和闻声惊醒的露露一块儿架着抬了出来。郁枭不知道是被撞晕了,还是又一次昏睡过去,被放到床上后便一动不动的,楚珞珈哭丧着脸扑到他身上,左摇摇右晃晃,最后伏在他胸口,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掉,哭声也时低时高地响起来。“你别哭啊,他没死啊,估计又睡过去了,正好,省得他醒着烦人,”晁利安手忙脚乱地安慰他,递过去几张面纸,“别哭了别哭了,你哭得我都想哭了。”“你不懂……”楚珞珈哭声更大了,“你不懂……”他苦苦等了这么久的一句乖宝儿,就这样被晁利安的一脚油门给甩没了,他能忍住不上爪子,都得归功于这千年来的修身养性。晁利安和露露面面相觑,两人都属于长嘴形同虚设的主儿,门口还站着的探头探脑的小七,这种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安慰话来。“要不你先……自己哭会儿,我们撤了?”晁利安一边和露露对眼神,一边说着,“郁枭就,扔给你了?有事你叫这俩姑娘就行。”楚珞珈一听这话倒是来精神了,“嗖”地坐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不住地点头,说放心吧,有他在没问题的。不过房间的门一关上,也把屋里“嘿嘿”的两声坏笑关了起来。楚珞珈顾不得伤心了,郁枭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他身下躺着,让他怎么压制自己的天性?他用晁利安递给他的纸巾胡乱擦了一把脸,随后便开始摩拳擦掌地弯下腰去脱郁枭的衣服,但郁枭并不怎么配合,几次还被他翻身给压了个正着,珞珈还需费劲儿地扭动着身子从他身下爬出来,再另行动作。好不容易才把上衣扒下来,转眼却又被裤腰带难住了,他不会解金属扣,拎着裤脚强行拽,差点没把郁枭和他自个儿从床上翻下来,他又不甘心地上牙咬,却发现这皮质耐性极佳,咬不动,最后气急败坏地叼着金属扣疯狂甩头,倒是阴差阳错地听见了吧嗒一声。锁芯开了。一想到要和将军的小兄弟正式见面,楚珞珈的小脸不禁还有点红,他兴奋又有些手抖地脱掉将军剩余的衣物,跃跃欲试地伸出两根手指,把他腿间垂着的东西拎起来,不过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僵硬掉了。他呆若木鸡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把裙摆撩上去,用下巴夹住。他把自己的小兄弟一并拎起来,半跪着朝前移了移,忽然觉得这两个兄弟长得有点不太像。楚珞珈的嘴角耷拉下去,面相看上去有些愁眉苦脸,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下嘴。郁枭说不清是被冻醒的,还是被自己的生理反应给弄醒了,睁眼时屋里漆黑一片,醉酒后的眼睛又干又涩。但他很快就顾不得这些,意识回归到身体的各部,下身某一处的异常感格外的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