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把以前那些人断干净就跟我好,所以我今儿下了台天王老子找都不见,我到处跟人说你来接我,你可宝贝我了,舍不得我一个人吃饭,从今往后我就跟你一人好,可你人呢!”成年公狐狸精站在小板凳上呲牙咧嘴地嚷道。包治百病(五)“你先冷静一下好吧……”郁枭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觉地后背都已经全然贴到了门板上,“这里是医院,你这样影响病人休息,有什么事我们到外面去说。”“我不!”楚珞珈寸步不让,“这些个过来围观的你看哪个需要休息?不就是在等着看我笑话?”“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狗屁道理!”珞珈像是嫌他吵闹一般,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居高临下地朝周边好奇围观人群骂道:“你们看什么看?有病治病没病回家歇着去!没见过两口子吵……”他狠话还没放完,就被忍无可忍的郁枭拦腰抗到了肩上。“对不住啊,对不住各位……”他点头向医生和虚弱地躺在床上的练泽林道歉说,一边拍了拍傻愣愣站着的晁利安,从他裤腰上拿下来车钥匙。楚珞珈不老实地挣扎着,直到屁股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才像失了声一般安静,被郁枭一路抗出医院,扔到了停路边的那辆老爷车的后座里。郁枭也坐进去,脸色颇有些阴沉,关车门时又是“嘭”的一声巨响,他刚理清思绪准备和楚珞珈好好说道说道,就听见车里响起了细细地呜咽声。郁枭一看又愣了,不愧是名角儿,情绪转换都这么快吗?那呜咽声时大时小,像是刻意被收敛过,又掺杂了难耐的气喘,他红着双眼,又怒又怨地看着郁枭,没一会儿却又柔和了下来,手脚并用地向他爬过去,跨坐到他大腿上,把泪汪汪的小脸埋在他颈窝里。“我错了,我不应该在医院闹……”他知道郁枭打他的那一巴掌是在气这个,他也自知理亏,便好声好气地道了歉。这一下非但给郁枭弄得没脾气了,还被他近在咫尺的抽泣声弄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伸手揉了揉他后脑温软的头发,轻声解释道:“我去接你的路上把他给撞了,虽说是他自己突然从拐角跑出来,但毕竟是我撞伤的,不能把人家扔那儿不管,你跟这儿瞎吃什么飞醋?”“我就是生气嘛,”珞珈又往他怀里拱了拱,“谁让你之前看上他了,还要请他喝茶……”“啊?”郁枭被他蹭得脖子太痒,扯着他的毛领把人往外拎了拎,“是他啊,我说看着怪眼熟的,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他不是好人,你不要别他走太近,好不好?”郁枭有点犹豫,但他终归在楚珞珈的视线下挺不过三秒,“好,我答应你,我和他又没什么交集。”他想了一下,用商量的口吻补充道:“不过医药费我总该付,到了医院我才知道他是五福叔的儿子,帮你解手铐的那个,戚儿是他妹妹,从小就有心脏病,今天也是为了给他妹妹送药,才跑得这么急,我小的时候他们待我很好,现在人家有难,我能帮也得帮。”珞珈不开心地撅撅嘴,脑子里却在飞快地理着郁枭身边的人际关系,酸溜溜地说,“你对旁人倒是够义气,对我一点都不好。”“好好好,我也跟你道个歉,”郁枭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想着你也能多叙会儿旧,等我这边处理完了再过去找你。”珞珈一听眼眶又红了起来,“你都不知道她们怎么骂我的,说我是贱。货,还说我吹牛说你不可能要我,我去找你的路上……还被人欺负了!”他告状告得有模有样,还撩起裙摆的一角,指着大腿上和道士扭打弄出来的青痕给他说,“那个流氓把我拖到没人的巷子里,他掐我的大腿,还抢我东西。”郁枭蹙着眉头看了看,疑惑地给他抹了抹眼泪,单看他来时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哪里像刚被人欺负过的,没把气撒别人身上都是好的了。“这你自己掐的吧,我怎么不信有人能欺负着你?”见谎言被戳穿,珞珈只呆傻了片刻,就忽然暴起抡起小拳头对着他的胸口一顿猛捶,“你有没有心啊!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不知道要安慰安慰我吗!”“顺顺毛,顺顺毛,不气了啊不气了。”郁枭笑他小孩脾气,手臂一箍就给人压进了怀里,让他有力气也使不出来。“亲亲。”他身子虽被箍着,脖子和嘴巴却都锲而不舍地往高了抻,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撒娇的机会,“你亲亲我,我就不生气了。”“你这人……”郁枭垂眼看着凑上来的嘴巴,像小鸭子一般撅得高高的,他忽然心思一动,伸手在他脸侧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