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红晕在脸蛋上,明雀仰着喉咙,似乎醉得很厉害。
娄与征走近她,开口问:“他们人呢。”
明雀艰难地从沙发里扭动两下,还是没爬起来。
她指了指门口,嗓音酥懒:“不知道……突然说都有事要回去了……让我在这儿等你。”
“莫名其妙,全走了。”
他发现她一喝醉以后声线就会有些变化。
平日里明雀说话的嗓音是很柔软清亮的,喝了酒之后,酒精把她的声带熏得带上几分沙哑,更慵懒,咬字间含着不易察觉的小勾子,听得人心痒痒。
娄与征坐到她身边,搂着人后背把她从沙发里捞起来。
明雀就像一滩软泥一样被扶起来,她探身,端起酒桌上的调酒,笑眯眯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今天点的所有酒里,我最喜欢这个……百利甜。”
不知怎的,娄与征竟觉得两个月来自己已经学会怎么伺候酒鬼了,无奈地伸手过去想抢走她的酒杯:“喝酒是为了助兴,你喝这么多干什么。”
“胃里不难受?”
“你不懂……”明雀伸手指摇了摇,眼神惺忪,好像有点坐不稳,半扶着他的肩膀,“我高兴!我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她伸展双臂,环顾四周,“我都没想到,有一天,能有这么多人给我过生日。”
“还在这么漂亮的地方。”
明雀单臂勾住他的脖颈,继续摇曳着酒杯里的百利甜,酣然一笑:“你自己也开酒吧,你知道……百利甜的来源吗?”
娄与征仅仅是出钱运作店面的老板,对酒的了解肯定不如另一个合伙人季霄回和调酒师们。
他摇头。
“你不知道?”明雀又抿了一小口酒润嗓子,脸上扬着傻乎乎的微笑,跪坐在沙发里,缓缓叙述:“百利甜,baileysrock,是一个英国调酒师创作的。”
“百利甜有一个特别浪漫的故事,是说一个优秀的调酒师和妻子相濡以沫,但是妻子死于一次意外,调酒师十分绝望,消沉了很久。”
“就在他外出旅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妻子十分相像的空姐。”明雀闻着酒的香甜,沉浸在这个故事里:“他一下子又燃起了对生命的热情,疯狂地追求这个空姐。”
“但是空姐和他相处过后却拒绝了他。”
她喝醉了说话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摇晃身子,看得出来很晕。
娄与征单手圈着明雀的腰,指腹若有若无地隔着衣服,摩挲着她背尾的腰窝。
他扶着人,耐心问:“为什么。”
明雀眼前晃得很,脑子里好像膨胀了一整个海湾的水,随着涨潮把她的头都撑得又懵又乱。
“因为……”她垂眸,说着:“空姐说,有时候人的心会被蒙住,你对你亡妻的思念和对我的爱完全是不同的情感,就像是奶和威士忌永远无法混在一起。”[1]
“然后,调酒师就默默离开了。”
娄与征听到这里,说:“他没有放弃追求空姐对么。”
明雀抬头,眼睛渡上光亮,似乎很意外:“你怎么知道?对啊,他离开,是为了向空姐证明自己的感情。他用了很久的时间不断去尝试,终于做出了把奶和威士忌融合在一起的利口酒,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