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起蜡烛的瞬间,余光瞥见了她眼角强忍的泪光。
那一瞬间,娄与征记了很久。
情景重迭,画面却完全不一样了。
当初那个孤单卑怯的小学妹,此刻扬着笑,与他朋友们熟络自然地玩在一起。
不知怎的。
娄与征深深体味着,一种叫做满足的情绪。
分完蛋糕,明雀坐下歇了口气,扭头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眨眼,耳后有点热,“你这样赶回来,爷爷家那边没问题?”
“没事儿。”娄与征莫名点了一支烟,低头点燃,把打火机扔在桌上。
他叼着烟翘起唇边:“老爷子心里明镜似的,比起扫墓上香,还是孙媳妇重要。”
明雀很少见他抽烟,莫名被他此刻叼着烟痞笑,吞云吐雾的模样帅到闪了心跳。
她躲开视线,胡乱地端起酒杯,小声埋怨:“……你又,乱说话。”
不过,明雀举着酒杯向他过去:“谢谢你准备这些,我今天很高兴。”
“等你生日,我也给你搞点花样。”
娄与征左手夹着烟,右手端起自己那杯威士忌,与她碰杯。
“听你这话,看来我今日份的讨好很成功?”
他抿酒之前,睨着她微红的脸颊补了句:“你高兴就够了。”
明雀的心情到现在这时候已经被烘托到了飘飘然无法纾解的地步,太过幸福都觉得不真实。
她全程扬着嘴唇,心绪大好,酒量也随着状态拉大,不断和朋友们干杯。
享受着这一晚,朋友们为了自己欢聚一堂的,她作为主人公的场景。
…………
娄与征很清楚自己的做陪的身份,所以没有喝太多。
这一伙人玩得高兴,从室外到室内,四个多小时里就没歇着过,说着是给明雀庆生,结果都是一群有局就撒欢的玩咖。
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十点半,娄与征擦着手从卫生间出来,他对着垃圾桶扔了纸巾,抬眼却发现套间里没了吵闹。
他推门进来,环视空荡荡的派对包间,纳了闷。
人呢?
最后,娄与征的视线缓缓落在窝在沙发一角的身影。
明雀窝在那儿,盖着薄毯眯着眼睛,已经昏昏欲睡了。
她任性地把鞋脱掉,鞋子乱甩在两头,舒展的身姿像只喝醉的猫,软得没骨头似的。
听到门口有动静,她微微蹙眉,把眼睛扒开一条缝,看了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