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掉入万丈深渊,再难挽回。
明雀紧紧攥着门框,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堆在嗓子眼,说也说不出,咽也咽不下。
门外的寒气逼人,冬季还漫长,不知道他在这么冷的楼道里到底站了多久。
她垂下视线,看见他拎着打包餐袋的手已经冻得泛白,心脏又狠狠扭了一下。
真正要开口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有多抖。
“我……”
“昨晚上我问你,把我当什么。”娄与征率先抢过话语权。
他往前逼近一步,单手撑着墙俯身,汹涌的气场向她压去。
盯着她慌张的眼神,他眉头挑动,蓄满嘲弄:“是酒吧买醉的艳-遇,还是发泄需求的-炮-友?”
“如果我不出现,”娄与征压沉了眸色,句句带刺:“昨晚就是别人了吧?”
羞耻心被戳中,明雀猛地瞪他,眼梢红起来。
她胸口起伏剧烈,抖着唇瓣:“你……怎么能这么说……”
“嫌我说话难听了?”娄与征眉宇间没有任何怜惜,步步紧逼,质问她:“那你先说清楚,把我当什么了,嗯?”
明雀埋下头,眼眶里的热意摇摇欲坠,死咬着唇发不出声。
娄与征盯着对自己实施着沉默暴力的她,冷嘲:“明雀,五年没见,你是觉得我脾气特好吗?”
“你是觉得我还是那个惯着你没边儿的男朋友吗?”
他咄咄逼人,偏要激得她把嘴张开,说点真心话。
两句已然足够刺耳的问话过后,明雀的头已经快埋到了地上,可她也偏是死倔,一声不吭。
伴随着她的沉默的冷暴力和不回应,娄与征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自嘲和失望冲到头顶。
他拎着钥匙的手指神经性抖动一下,笑出很轻的一声:“明雀。”
娄与征咬着重音,放出最后也最狠的话:“你不会觉得,我是非你不可吧?”
明雀的眼皮倏地抽了两下,手指猛然蜷起。
最终,娄与征收起所有失态,把手里的餐袋一把塞到她怀里,转身开了自家房门。
随着“嘭——”的一声甩门,寒风抽在她脸上,火辣辣一片难堪。
明雀杵在原地,抱着怀里的早餐,任由双唇剧烈抖动着。
…………
惹到娄与征是件很可怕的事。
以前明雀听季霄回他们说,只要是真的把娄与征惹到了,他不会给对方任何求饶道歉的机会,直接将这个人的存在从他的世界里抹去。
至此往后,视这个人如同街边垃圾。
明雀提着他给买的早餐回到家里,坐在桌子前盯着它,盯了一整个早晨。
直到必须起身收拾去上班,她将那袋酒楼的早餐袋塞进冰箱,匆忙出了门。
哪怕个人生活里除了天大的事,仍然一如既往每天顶着寒风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