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学从蝎子崮派出所回到酒厂他的办公室,马上给寿适怀打了个电话:“姓寿的,马上到我办公室。”
崔文学性格刚硬,说话做事从不掩饰。从他的“适怀兄弟”变成“姓寿的”称呼的变化中,做贼心虚的寿适怀估计支持桃子的事东窗事发。
他不仅是经济犯罪,现在又是杀人犯的幕后主使,看来在劫难逃。
他打开锁现金票据的保险柜,从里面先拿出一把匕首插在腰间,又拿出一管炸药、一截导火线和一枚雷管和拉线,对自已说:“准备的最坏的一步棋现在用上了。”
他哆嗦着两手把这些东西接到一起,揣进裤兜里来到了崔文学的办公室。
他是崔文学的亲信,进办公室也不用门卫通报,进屋后见崔文学正一脸怒容坐在沙发上,没用让就一屁股坐到了崔文学身边的沙发上。
崔文学喝了一声:“谁让你坐的,你给我起来!”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顺从他,一付油腔滑调的样子,“姓崔的,咱们谁也不是谁的奴才,为什么你要我坐我才能坐?”
崔文学本来是打算劝他的,听他这句话知道劝是不可能的了,直接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桃子的命?”
寿适怀冷冷地说道:“这个酒厂本该我来当厂长的,你却想让她来当,难道她不该死吗?”
他又用同样冷冷的声音补了一句:“我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奴才,你与我讲话不要老是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
说着话,他从腰里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崔文学眼前晃了晃压在了自己腿底下。
崔文学本来打算对他好言相劝,多少年的友谊别成了仇敌,现在看来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仇敌,把说话的语气尽量放软,对他说道:
“适怀兄弟,咱们哥俩无论好也罢歹也罢,这是咱们上一辈的事,你不该把对我的怨恨记在桃子身上,她是咱们的晚辈。”
寿适怀眼里露出了凶狠的神情,道:“你别在这里给我施缓兵计,先在这里稳着我,让公安局的来抓我。
明告诉你,那小丫头的命就是我让要的。我还贪了酒厂的很多钱,我让你把八个厂的财务混在一起就是为了蒙混过关。你偏偏听那个姓周的,各厂财务独立核算,我的事情就露出来了。
我不打算活了,公家也不会让我继续活下去。
我不能白死,要你陪着我一同上路!”
他把匕首攥在手里,从里面插上办公室的门,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一步步走近崔文学。
崔文学属于那种气壮如牛,胆小如鼠的人,当匕首刀尖上的凉意传到他脸上时,竟然吓得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寿适怀乘机从崔文学脚上抽出他的鞋带将他双手从后面绑结实,把自己裤兜里装的炸药掏出来装到他的裤兜里,自己抓着点着导火索的点火器的拉绳,狠狠地搧着他的耳光,把他搧醒。
他不愿这样去死,要好好的羞辱崔文学以后再与他一同死。
崔文学醒来后感觉到双手被捆,哀求道:“适怀兄弟,咱哥俩这么多年来没有仇恨,你害了我家桃子,我回来也没有要置你死地的意思,你不能这样对我。”
寿适怀狂笑着说:“现在你怕了?我不怕死,你马上打电话,让公安局的来抓我,让姓周的来抓我!
你不是好东西,姓周的也不是好东西,你那个亲戚姓王的更不是好东西,在姓周的年轻人面前腰都不敢直。
酒厂的工人也没有好东西。你不在厂里时见了我一个个老远就点头哈腰,你来了再见了我爱搭不理。咱们两个走也不能便宜他们。
敞开门跟我走,去酒精塔,咱们走了不能把酒精塔留下给他们赚钱。”
寿适怀疯了,充血的眼睛闪闪发亮,整个人处在亢、奋之中。
崔文学被他吓到了,“你疯了?酒精塔里存了一千吨酒精,真炸了整个县城都没了。”
“那就太好了,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炸!炸!!炸!!!全都炸没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