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呼为“小王”的男子与他年龄相仿,俯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县财政局长走到跟前,热情地招呼着:“皇甫处长,我们县委周书记、政府钱县长都在恭候大驾。”
随后把周胜利和钱仁涛介绍给他认识。
皇甫高拉着周胜利的手,拖着官腔说道:“是周书记呀,很年轻呀。在基层像你这个年纪混上副县级,难得,啊。咱们两个,啊,年纪相仿,啊,我比你稍高个半级,啊,正处。”
钱仁涛与皇甫见过几次面,还陪他吃过一次饭,此刻皇甫高把他晾在一边,似乎没有他这个人,心里很不痛快,见皇甫高在周胜利面前显示优越感,说道:“皇甫处长,我们周书记也是正县级。”
“啊,是吗?那就更难得了。”随后感慨道:“咱们这些年轻领导干部呀,其实心里没有啥想法,可就些人就是红眼咱们进步快,老是在后面瞅咱们的不是,咱们不得不夹着尾巴,低调低调再低调。”
周胜利等人听了他的话都想骂娘:你他娘的非一号包间不进,非三十年的茅台不喝了,还低调。
说了这番话,皇甫处长才挨个与钱仁涛、县财政局长和刘绍光握手,“同志们辛苦了,在基层工作的同志们都不容易呀。”
周胜利坐主陪位,钱仁涛副主陪,财政局长和刘绍光一边一个。客人只有皇甫高一人。
皇甫高又开始挑刺了,“这个桌子坐十二个人,只坐了咱们五个,才冷清了。”
周胜利说:“还有两位马上就到。”
皇甫高的脸立马拉了下来,“这谁好大的架子,还要我们三个县级干部等着。”
周胜利道:“要怪只惯你皇甫处长的名声太大。省报社的一位女记者得知我们来请您吃饭,主动要求过来一同陪您吃顿饭,认识一下您这位全省的财神爷。”
皇甫高又高兴起来,“省报记者呀?只要不是来搞舆论监督的咱们就欢迎。”
这时,谢奕飞拿着县财政局的移动电话进来了,“周书记,省报凌记者找您说话。”
周胜利接过电话讲了几句,关上后还给谢奕飞,征求皇甫高意见:“皇甫处长,凌记者说她那边还有个小事,晚过来几分钟,让咱们别等她们,等一会过来把误的酒补上。”
皇甫高说:“客随主便,听你的。”
周胜利瞅了钱仁涛一眼,钱仁涛立即吩咐:“报务员,上菜,绍光倒酒。”
刘绍光早已打开了两瓶三十年窖藏茅台的瓶盖,从皇甫高、周胜利、钱仁涛到自己的局长,给四个人面前的大玻璃杯每人倒了一杯,恰好把一瓶酒倒净,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两千多块钱一瓶的酒只倒了四杯,合一杯五百多,他真心疼。
皇甫高不乐意地指着他的酒杯问:“小刘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钱仁涛刚要张口,皇甫高一摆手,“叫他自己解释。”
刘绍光站起来解释道:“处长,我刚结婚不久,准备要孩子,医生不让喝高度酒,我用啤酒代替白酒,不过处长放心,我按比例喝,一点不会少。”
皇甫高脸上透出奸滑的笑,“在省城白酒和啤酒的比例可是一比八。”
刘绍光知道省城酒桌上普遍认可的是一比七,也不与他计较那一杯,“我听处长的。”
皇甫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几口干一杯你也几口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