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该轮到我了。”杜阙阴恻恻说罢,弯腰将她抱起来,踹开木门,直向走廊尽头去。
——那儿是船上的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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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折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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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又跑了,是以为她沐浴之事,由杜阙亲力亲为。
同先前涂药一般,他用布条遮了她的眼。
她万般不愿,在浴桶之内苦苦挣扎,逮住他的胳膊啃咬数次,满嘴染血,换来的却只是他悠哉悠哉的一句:“你欠我的,我都一笔一笔记着,但愿稍后你也能像现在这样——”
“桀骜不驯。”
元月铁定了破罐子破摔,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凡他靠过来,便又抓又挠。
他“好脾气”得很,由她发。泄个够,桶里水凉了,便捞她出来,唤人来换热水。
如此反复几回,她这个“罪魁祸首”先败下阵来,伏在桶边呼呼喘气,管他如何揉搓,除了冷笑再无他法了。
沐浴过后,杜阙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根指头粗细的绳子,分别捆住了她的手脚,拿婢女送来的毯子往她身上一裹,把她平放到里边供临时歇息的春凳上,自己才宽衣解带擦洗起来。
双目仍被蒙着,不过元月也无意去扯拽,所谓眼不见为净。
哗啦啦的水声于一炷香之后停落,她心中觉得可笑,外表再清爽又如何,不照样也掩不住内里的龌龊么。
正腹诽着,听得前面一阵窸窸窣窣,大抵是他在穿衣,接下来就该来糟蹋她了吧。
心念止住的瞬间,身子挪了地儿,耳侧扑来粗重的喘息。
“你这样,真让我感到无比恶心。”手脚皆被绑着,元月惟有动嘴来痛斥他。
杜阙不以为然,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稳。
见此情形,她自觉无趣,再一言不发。
不过一来一回的功夫,屋子里竟多了一股子香味,细细嗅上一嗅,原来是海棠香。
“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全了。”元月梗着脖子偏头隔着眼罩子瞪他。
分明看不见表情,她却笃定他此刻定是笑着的。
“耽搁多日的洞房花烛夜,自然要重视的。”杜阙微抬起左胳膊,向内侧一叩,直叫她半边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况且,你不是最喜海棠花香么?”
元月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不做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