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王瞥了眼对面的孙瓒,冷冷一笑:“听闻世子带人闯我王府了?”
孙瓒侧目,微微挑眉:“我前脚才出来,王爷后脚就得知了……王爷不简单呐。”
“无知小儿!”端阳王勃然大怒,揪住孙瓒的衣领,“大齐姓杜,不姓孙!”随即向外暴喝:“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无礼之徒给本王带下去!”
话音落下许久,殿外丝毫动静也没有。
端阳王微微诧异,扭脖子又喝:“来人!”
孙瓒啧啧两下,惋惜一叹:“王爷在找什么人?是你的得力干将陆离,还是你衷心的奴才吴守忠啊?”
端阳王面露惊色,加重手上力道,看看孙瓒,又看看杜阙:“你,你们?”
“王叔,”上首传来一个无悲无喜的声音,“原来你也知道大齐姓杜。”
端阳王丢开孙瓒,转头看向上首,表情凝固一瞬,倏尔仰天大笑:“好啊!好啊!你们合起伙儿来坑害本王!”
笑过以后便是切齿之恨:“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凭你们耍什么花样亦是徒劳无功!”
杜阙微微一笑:“正因为晓得王叔身正行端,所以孤打算交给王叔一个重任。”
说着起身走下高台,步步向端阳王而去:“南边最近不太平,诸小国频生事端,意欲乱我大齐河山。王叔智勇双全,当初又随先帝南征北战,当属南下御敌的不二人选。”
语尽,掌心刚好落在端阳王的肩头上:“此行孤与你三千人马,即刻整军出发。望王叔莫要辜负孤与父皇的信任,早日凯旋才好啊。”
看着肩膀上停着的手,端阳王错愕十分。
见他不应,杜阙也不追问,转头移步登上龙椅,高呼吴守忠来。
吴守忠匆忙进殿,垂首听令。
“端阳王即刻领兵南下御敌,速速拟旨。”
吴守忠放低的双眼不住张大,却不敢表现出半点异样,只答“是”。
不消多时,教令拟写完毕,杜阙亲手盖上太子印玺——原本是明日才能正式授予的太子印玺。
教令在前,不容端阳王不应。
圣上病重,军国大事全由太子定夺。
换言之,杜阙虽未即位,却已然是大齐万人之上的掌权者了。
端阳王手握教令,怒视前方那双满载戏的眼,愤恨道:“好一个过河拆桥的戏码,好一个唯唯诺诺的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