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哪敢当得起蒋弋的一个“求”字,赶紧摆手,与几位专家眼神交流,最终还是主刀医生解释:
“视力模糊是因为颅内ri左侧半卵脑白质脱髓改变,眼球本身没有受伤,但左耳耳膜当时就已经出血,如果及时就医,或许结果不同,但现在真的无能为力。”
另一位脑科专家附和:“就好比一件瓷器破损,再修複,不可能完全抹去裂痕。”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隋英握着蒋弋,“我们出去吧,别打搅他们制定手术方案。”
隋英觉得能做手术,不再饱受头疼的折磨,活下去,已经是莫大的惊喜,没想到她的视力还能恢複,哪里还敢再奢望一切完好。
蒋弋却难以接受。
“隋英,”他将她拥入怀中,恨不能将人揉进自己血肉里,“我会再想办法,这家医院不行,我们就换。”
之后几天,医院一直在为手术做準备,她每天都要过一遍机器,寻找可供手术的切入点。
蒋弋除了陪她做检查,就是打电话联系耳科医院,不远万里请耳科专家一起来会诊。
隋英只是看着。
手术方案终于确定。
“…身体状况良好,比预期的要好,”医生对检查结果很满意,“英,身体本身就有自愈能力,你这次的检查结果比第一次好太多,看来这几天蒋把你照顾的很好。”
隋英抿唇,“嗯,这几天休息的不错。”
何止不错,每晚按时睡觉,十个小时才醒,一点入睡障碍都没有。
今早,她醒过来,蒋弋正在翻看她的病历本,很不可思议地问她,“你真的重度失眠?”
失眠是她提供的。
隋英睡眼惺忪,伸着懒腰,“嗯。”
刚起床,又被蒋弋禁锢,“真的?”
“我以前失眠,现在……可能是时差,我适合这里的作息时间,”睡饱了,脑子找借口也快,“等回国,我就白天睡觉,晚上上班。”
“不对吧,上次在公寓,我们可是晚上睡觉,白天上班。”
隋英脸不红,心不跳,这几天同床共枕,脸皮也厚了。
“那次喝醉了,我后来买了很多酒,你也看到了,就是想治失眠。”
蒋弋半信半疑,没再追问。
隋英起床去洗漱,谁知蒋弋突然出现在洗手间门口,“那在飞机上呢,我们两个飞冀北,你睡的挺香的。”
“……”
对,两次飞冀北,她都睡着了,且两次蒋弋都在她身边。
其实,这两天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的睡眠跟飞行好像没关系,跟喝酒也没关系,跟身边人有关。
蒋弋似乎也想到了什麽,撑着门框,“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