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瞧出李熙后面儿是真的难受了。
还能怎么办呢?没办法,裴怀恩看向李熙的眼神颇自嘲,心说到了现在,他早就已经拿李熙一点办法也没有。
裴怀恩很少被爱,所以哪怕只给他一点爱,他都要千倍万倍的回报——只要对方给他的,是真的爱,是能让他切实感受到的爱。
更何况这还是一位君王的爱。
心里只有小情小爱的人做不好皇帝,裴怀恩明白,这已经是李熙能给他的全部。
正如李熙虽然能想尽办法救他活,帮他改名换姓,引他重新入朝堂,可若有朝一日,当李熙真的遇到了困境,当他们俩真的只能活一个,当他真的变成旁人威胁李熙的筹码,恐怕李熙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出去。
区别只在于他死后,李熙会竭尽所能地替他报这个仇罢了。
妒夫
夜色沉沉,月色莹莹,裴怀恩不想再装了。
顷刻间,裴怀恩伸出手来,将李熙翻了个身,双臂反拧压在树上。
裴怀恩的动作太快,李熙奋力回头,却看不清裴怀恩的表情,只能听见裴怀恩把唇贴在他耳后,声音沙哑地笑。
“……你这个小骗子。”
李熙听见裴怀恩这么说,话里带着笑,胸膛紧贴着他的背,尚在微微颤动。
李熙张了张唇,一时不知做何言。
“……啧,你早就猜到我认出了你,你还这么唬我。”
大惊之后便是彻底的松懈,李熙见裴怀恩主动暴露,反倒不再提心吊胆,他软在裴怀恩怀里长长的舒了口气,甚至还有闲心埋怨道:
“真吓坏我了,看我着急有趣儿么?”
裴怀恩听罢又笑,两根手指徐徐捻着李熙的耳垂肉。
“你怕什么?怕我对你不利?弑君夺权的蠢事我不做,那太危险了。”裴怀恩不答反问,语气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再者我一介布衣,如何还能动得了你,你不该怕我了,你该对我说真话。”
手腕被裴怀恩攥的有点疼,李熙皱眉扑腾,还不等裴怀恩把话说完,便脱口解释道:“不、不是,我不怕你害我,我怕你伤心。”
话落,身后力道骤然放松,紧接着又压得更紧。
李熙敏锐察觉到裴怀恩的喘息变重了,纠缠间,他又想起裴怀恩方才问他的话,心口仿佛压着块巨石。
“这句是真话。”半晌,李熙忽然这样说,声音很轻很轻,像乳燕的羽毛。
身后很久没有动静,也没动作,李熙猜不着裴怀恩心里怎么想,只觉得裴怀恩抓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把他的手腕都抓麻了。
有点急,像是生怕裴怀恩不信他,李熙铆足了劲往后看,哪知脑袋才转过来,就被裴怀恩压着后脑勺摁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