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真真上道,高子轩心里赞赏不已,看起来,以后要给这丫头长长月钱,或者给她寻个好婆家。
“咳!”他站在门口咳了一声,又自己掀帘子进去,环儿见了,赶紧退出去。
高子轩上前环住月婵,看她双眼红肿,心里一片愧疚,拿出帕子帮她擦擦眼泪,笑道:“还哭呢,再哭连承润几个都要笑话你了,这般大岁数了,也不知羞,好了,都是我的错还不成么,我也是怕你过不了好年,这才没说的,我给你赔不是,不该瞒着你,不把你当自己人看,成不,你要打要骂只管冲我来。”
月婵其实也是担忧,还有气愤高子轩瞒着她,这会儿也想开了,抬眼瞪去:“你或再敢瞒着我什么,看我饶不了你。”
“是!”虽然月婵的眼神凶巴巴的,可看在高子轩眼里,却是极可爱,他赶紧笑着应声:“再不敢了。”
月婵这才恢复了先前的神色,叹道:“过了年若是准备东西,哪里赶得及,这一走也不知道多早晚才能回来,一路上的东西,还有药品,衣物,可都得准备妥当,北边风沙大,冬天又冷的紧,夏天热的时候连个遮阳的树都没有,你可怎么受得住。”
兄归
早起的微风吹来,院中几棵垂柳嫩绿的枝条迎风摇摆。
绿衣丫头穿花拂柳,绕过一棵垂柳,又从那蔷薇秋千下穿过,在池塘边站了一小会儿,过了抄手游廊,到廊下跺了跺脚:“前儿才一场春雨过后,这会儿地面还没干,走一路,倒踩了不少的青苔去。”
一个穿粉衣才留头的小丫头赶紧站起来:“瞧大娘这话,谁让你是个贪玩的,有那好好的青石路不走,非要踩到泥面上,又怪得了哪一个?”
绿衣丫头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乌黑头发:“你这一叫唤,倒显的我有多老似的,得,你这丫头被宠的也着实不像话,连我都敢取笑了。”
丫头笑笑:“小桃不敢,不过是环儿大娘脾气好,咱们在您面前也放得开罢了。”
说话间,绿衣丫头,如今已经嫁了人,做了管家娘子的环儿一脸笑容:“咱们王妃可起了?”
小桃只笑:“刚刚起来,才梳洗了,三位小主子也过来请了安,这会儿才走,王妃正在小佛堂里上香呢。”
环儿一叹:“又去了佛堂,自从王爷去了北边,王妃这心里一直不安生,总是怕这怕那,每日不去上几柱香,这一天都过不去。”
“可不是怎的。”小桃也叹息:“谁不知道咱们九王府里只王妃一个正经女主子,王爷对王妃是真真的好,一片情深厚爱,连侧妃都不娶,那些姨娘也不过是些摆设,王爷这样,王妃自然也对王爷敬爱意浓了,偏王爷是个忠心的,为了大昭的安稳,去北狄拼杀,这便也罢了,那是个什么凶险的地方,王爷去的时候,可只带了两万骑兵,在人家的地盘上,只有两万人手,其余粮草补给全无,如何艰难,可想而知。”
只听的环儿伸手点这丫头的额头:“你这丫头倒是晓得,说的一套是一套的,偏你比那几部尚书还懂么,还什么粮草补给,这是你一个丫头能说的?”
小桃吐舌,一脸俏皮样子:“不过是伺侯王妃读书时听她说的,大娘,咱们王妃当真是什么都懂,那么多的书,全看个遍,还不住的淘换新书,还教导我等读书明礼,让我们也多读些书,你说说,哪个府里的当家夫人像咱们王妃这般明白事理的。”
“王妃的好咱们明白就成了!”环儿说笑着站起身来:“我进去瞧瞧,也劝着些,省的王妃跪的时间长了,膝盖又不好。”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挑帘子进去,在外边的小厅里看了看,一室寂寞,摇摇头,推开侧门进去,只见一个昏暗的屋子,烟雾缭绕,除了木鱼和念珠的声音,其余什么都听不到。
再仔细看,见月婵跪在佛龛下方,一手转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讼哪篇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