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萧容庆眉心微动,神情似是异常凝重,眼神也有些悠远,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许久不听他应声,气氛莫名变得尴尬起来,云羽本就是说笑,怎奈他这人太过严肃,开不起玩笑,她只好收回这个笑话,“首先排除这个可能,让我再想一想啊---”云羽闭着眼,低着小山眉,食指杵着自个儿的额,苦思冥想,终于灵光一闪!萧容庆正待回应,她却突然排除了这个答案,梗在他喉间的话又生生给咽了回去。他倒要看看,她这离奇的脑瓜子还能蹦出什么奇思妙想。云羽略一思量,便想到了答案,“因为我是你的棋子,而翟峰是皇后的侍卫,她派侍卫欺负我,等于在挑战你的权威,你自然无法容忍。”“……”这就是他苦思冥想想出来的答案?萧容庆已经懒得去解释什么,“你若定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云羽并未仔细琢磨他的弦外之意,他说她便信了,此时此刻,云羽不由感慨丛生,“早知殿下这般维护自己人,当初我就应该去雍和宫做宫女。”在哪个宫里当差,似乎并不是她们自个儿能做主的,“你有选择的余地?”提及此事,云羽忆起一桩旧事,“您还别说,曾经的确有过,初入皇宫时,我们这批宫女要被指派到各个宫殿当值。其实一开始我被指到了雍和宫,连名册都定好了,哪料当天晚上,嬷嬷突然找到我,她跟我说,睿王殿下脾气不好,对待下人十分严苛,稍有不慎便会挨骂挨罚,又说安王规矩小,不怎么管束宫人,说是打算把我调到安王宫里去。”这样的评价令萧容庆心生不满,“安王没脾气?他对待宫人更严苛!”云羽讪讪一笑,“当时我初入皇宫,不了解宫中主子们的脾性,嬷嬷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还以为嬷嬷是真心为我着想,她要把我调至昭仁殿,我便答应了。”“不论萧淮南对旁人如何严格,至少他对你另眼相待,未曾苛待于你,你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云羽并未听出萧容庆的揶揄,她只在思量着自己来时的那条曲折路。平心而论,最初萧淮南对她的确很严肃,后来相处的时日久了,他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尚算宽容。若能一直待在昭仁殿,她的日子也算悠闲,只可惜她身负使命,必须去到宁心殿,她只在昭仁殿待了一年半,就被梁相用计策给调走了,“倒也谈不上后悔,只不过我的命运不由自个儿做主。后来我被调至宁心殿,给先帝做宫女,又惹上殉葬风波,这才生出许多事端。宁心殿就是我的一道劫,如若有机会择选,我肯定不会过去。”萧容庆仔细琢磨着她的这番话,原来在多年之前,她有机会去雍和宫,却又被人打了岔,“定好的名册却又临时变卦,这当中必有蹊跷!当年顶替你去雍和宫的那个宫女,她的身份很可能有问题,她叫什么名字?”云羽努力回想着,然而记忆太过久远,已被光阴模糊,“说起来这是三年之前的事,那时才进宫,宫人之间彼此都不熟悉,我对她印象也不深刻,只隐约记得她好像叫什么桂,还是桂什么?记不大清楚了。”萧容庆略一回想,他的宫中还真有带这个字的宫女!“有个宫女叫桂云,平日里她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若她是顶替你的那个人,本王还真得好好查一查。”萧容庆的神情十分严肃,似是很重视这件事。云羽有些发懵,“我只是随口一提,我也不确定那名宫女是不是有问题。也许只是因为她跟那位嬷嬷有交情,所以嬷嬷才想把她往你宫里送,意图谋个好前程吧!”“嬷嬷若真为了她的前程着想,就该将她送至宁心殿,让她到先帝身边做宫女,如若被先帝看中,她才能有更好的前程。本王在宫外有府邸,雍和宫只是偶尔留宿,并不常住,若有人刻意将宫女送至本王的寝宫,必定有蹊跷!”听罢他的分析,云羽不由竖起了大拇指,“殿下还真是心细如尘啊!随便一件小事,您都能联想这么多,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实在令人钦佩!”萧容庆直接无视她的奉承,突然转了个话头,“如若当年可以择选,你想去昭仁殿,还是雍和宫?”云羽心下一沉,暗叹不妙,萧容庆又在给她挖坑了,但凡她说想去昭仁殿,估摸着萧容庆又该以为她对萧淮南有什么想法吧?但若直接说想去雍和宫,似乎不合常理,很可能又会被他质疑。深思熟虑之后,云羽这才答道:“我才进宫之时没见过你,也没见过安王,也就没什么想法,嬷嬷怎么安排,我只管听令,哪敢得罪她?只能说那个时候我跟殿下无缘吧!也就没机会去雍和宫侍奉您。”云羽故意感慨了这么一句,就是想让萧容庆认为她其实很想过去,毕竟他这人好面子,唯有这般满足他的自尊心,他心情好一些,才不会为难她。,!这一刻,萧容庆不禁在想,如若当年舒云羽被分至雍和宫当值,那么他和舒云羽之间,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关系?未曾发生之事,谁也无法断定,但有一点,萧容庆很是笃定,“你若待在雍和宫,先帝若是问本王要人,本王可不会像萧淮南那般拱手相让!”云羽心道他二人处境不同,不该相比,“殿下手握权势,位高权重,自然有话语权,且你又是先帝的皇叔,先帝肯定顾忌你,不敢问你要人。可安王只是先帝的弟弟,他在朝中并无权势,哪敢拒绝先帝的旨意?”她的认真解释并没有得到萧容庆的认可,反倒惹得他面色愈沉,“本王不过随口一说,你就赶紧为他找补,还真是善解人意!”这话听起来怎的莫名有一丝酸涩的气息?“不过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我也没说错什么吧?”“是没错,但本王不:()我怀了先帝遗腹子,九皇叔他父凭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