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跟另一个保镖恪尽职守跟到十六楼,认过路,看过门牌号,才停了脚步,安安分分在门外守着。
“这阵仗。”筱林忍不住啧啧感叹,摁指纹开了门。
列夫顺着门缝一瞥,客厅里空无一人,两个女孩在玄关换鞋,门锁自动合拢。
筱林进门先把电视声音调大,自己往厨房方向走,冲时闻指了指紧闭的书房。
时闻点头,把包放下,只拿手机,推开了那道等候已久t的门。
霍赟站在窗边,衬衫空落落的,颀长清瘦。脸色不好,但眼神很定。
时闻看了他一眼,又垂眸,扶着贴墙的沙发坐下。
桌面摆着一副国际象棋棋盘,旁边还有一台锁屏的平板电脑。
筱林给他们沏了茶送进来,看他们气氛不对,调节似的地扔下句,“我先玩会儿游戏,快点出来,还等你陪我逛街买衣服呢。”
“又野炊?”时闻故作轻松地对她笑,“别把手柄砸了。”
“我现在白银人马都无伤秒杀好吗!”筱林哼哼一声,没多探听,体贴地关门出去。
徒留一室寂静。
霍赟注视着她,过了半晌才走近。
他拿过她的手机,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后收进茶几最底下的抽屉里。
时闻一错不错地看着,没有阻止。
“抱歉。”霍赟声音清越,但微微压低了,“擅自找了你朋友帮忙。我怕直接找你,你会难做。”
时闻抓起棋盘里戴着十字架皇冠的黑色国王,摩挲片刻,说:“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来见你。”
“许朝诚的事,是我疏忽。”霍赟沉默半晌,“我有责任。对不起。”
时闻摇了摇头,“意外。不是你的问题。”
“我不认为是意外。”霍赟说。
空气徐徐凝固,时闻讳莫如深地望向他。
“这几天没有及时回复你,是在查以前一些事。”霍赟坦然地面对她的视线,解锁手边那台平板电脑,滑开其中一个相册,递到她面前。
“我无意辩解。也无意影响你做任何决定。只是觉得,闻闻,有些东西你至少应该知情。”
lcd屏幕显示一页扫描文件。
滑动。翻阅。里面皆是同一人的病历与心理咨询记录。
内容不算详尽,只是一些基础记录。医生没有换过,drleung,看姓氏是华裔。人在伦敦。跨度长达五年。最后一次问诊,切换成了线上模式。
时闻一言不发地看,庞杂而隐私的信息挤入大脑,将头颅肩颈压得隐隐作痛。
“我知道的。”过了许久,她轻声开口,“虽然没有这么详细。但我知道的,他和别人不一样。”
“知道,不等于了解。”霍赟淡淡道,“你真正了解他多少?”
时闻睫毛颤了颤,继续向左滑动,翻开下一页。
屏幕由亮变暗,白惨惨的文件纸张,变成氛围融洽的港口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