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不好意思。”虽客套着,可那一双眼已溜溜的打量着菜篮中的东西,哪里又有嫌弃的意思?她惊喜地咦了一声,“这是番薯干么?”这下换到村民们吃惊了,“王妃竟然识的乡下的小玩意儿?这东西这时节晒着正好,我们还怕您不喜欢。”“我奶奶也经常晒这个东西,我也做过一次,好吃的很,怎么会不喜欢,喜欢喜欢。”“是叫我么?”远远的,便见禧欢那猴头招呼着手一路往这里跑来。“这是给我们的?”说着手一顺便往嘴中胡塞了一把,洛霏一脚往他屁股上一踹,被禧欢一个扭身躲开。“平日唤你做事情都不见你这般积极。”嫌恶的往他瘦猴子般的身材上打量着,“也不知吃的那么多都长到哪里去了。”众人皆笑,这几日相处早已习惯这般人的斗嘴,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还能到哪里去,自然是从下面出去了,哪像你,有进无出,就跟貔貅似的。”禧欢趁她就要发作之际又偷抓了一手一溜烟儿跑的老远,一边倒退着看着气急败坏的洛霏一边吃着战利品,却不知背后渐渐接近一尊大佛。“你在干什么?”禧欢一愣一个刹车不及被自己绊倒,四脚朝天下看着上面的人面无喜怒的瞧着自己,囫囵吞了番薯干巴巴道:“爷。”村民对司马默显然还很是敬畏的,见他朝着这边走近皆是忙告辞了洛霏闪身。“看,村委会的年终慰问年货。”飙着不时宜的现代词,她扬扬手中的东西,可见也是兴奋的紧。他微带嫌恶的翻看着篮中黑麻麻之物,心想这能吃么?不过到底没当面说出。见她拿起一片就要咬,若无其事的取过装作打量的样子,连着几次如此,都让她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脏兮兮的东西,眼不经意往一处一瞥,远处立马一个身影屁颠奔来。“这就走了么?”她一下被引了注意,看着他眼里依稀流转着不舍,“什么时候启程?”“明天。”她不再问话,手随意在篮中扒拉着。他在她近旁,哪里不知她此时的意兴阑珊,这几日在乡间她全然不似以往在王府那般,心深知她这样一个心性之人哪里受的一丁点束缚与诡谲,而他却是一心拉着她往阴谋里扎堆。思及此,心中亦有些恻动,只是很快被另一股坚决代替,扬手在她头上轻轻拍着,“明日我们要兵分三路,最近京城内怕是不太平,你跟浅意到时往东南方走,暂避几日。”趁她懵呆的间刻不经意的取了篮子往早已准备好的禧欢怀里一扔,那猴头嬉皮灿笑,一溜烟儿跑没影了。洛霏有些消化不了这一连弹的爆炸消息,脑子晕晕的,连忙停了脚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我没明白。”京城不太平?什么叫不太平?想着已问出了声。“看来有人要忍不住坐上那位子了。”她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就将司马珏脱口而出,抬头看他,面上却是她看不懂的深。“怎么会……他的势力……”不是被司马默削弱了禁不起折腾了?“朝中有不少宛妃的势力都已经与他联结,看样子,他应该也知道了自己身世了。”说着,他的沉声一笑,意味未明,“倒是小瞧了他们。”洛霏没听出他的话音,默然着,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局面还是不可收拾的发生了,没有丝毫预兆的,撞击的她心神巨颤,突然想到司马默是因追随自己而让对方抓到这么大一个空子,脑海里似乎已经掠过民无归所血流成河的场面,刚还为解除疫病而激荡的心一下子泼冷。“他应该也很意外,我居然会为个小丫头只身离开。”他邪邪勾起唇,轻抚着她发白的脸,那样子似挑逗又似无赖。洛霏一口气没呕出来,被他一闹却散了不少心悸,“皇帝老伯他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要不我们直接出发吧?”说着又自己否定起来,“不不不,他们敢这么做肯定就等着我们回去,说不定回去的路上就埋伏好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说完,她定定看着他,盯了好一会,却换来他一声猝然低笑,连连摇头。“感情你这耳朵放着就是当装饰的?”他拉拉她两边耳垂,颇带了几分惩罚的力道。洛霏被捏的烦了才回想起他刚刚一开始说的话。甩了他,道:“三路?”她和浅意一路,这个刚刚已经听到了,还有呢?她拿眼神问他。“我独自从小路出发,还有一队嘛,自然是漱涟王爷和他的王妃了。”他看着她,笑的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