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先开始的,两人便喝上了酒,仿佛智力倒退了二十年,一个赛一个的不服输,到了最后几乎是端着酒坛子一口闷。好容易送走了一口一个“别拦我再来一坛!”的甘岚,甘夏和祁天将骆邵虞扶回主帐,刚把人扔到床上,刚才还乖乖巧巧任人摆弄的骆邵虞,便一个熊抱抱住甘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哼哼唧唧地用胡茬蹭女人白嫩的脖颈。男人生地高大健壮,一身腱子肉就硬邦邦的,甘夏被压得喘不过起来:“祁天!!!你把这人给我拽起来!”祁天拱手道:“还是娘娘自己来吧,卑职告退。”甘夏气的不行,只好自力更生地捏骆邵虞的脸,试图让他稍微清醒一点:“起来啊,我快被你压扁了!”骆邵虞低下头,“吧唧”一下亲在女人嘴唇上:“团团。”“诶,我是,”甘夏应了一句,锲而不舍地推他,“看来还能认人,那您能起来不?”骆邵虞低下头,“吧唧”又是一口:“心悦朕。”甘夏抹了抹嘴唇,气笑了:“醉了还不忘占便宜。”“吧唧,”骆邵虞似乎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神色间却很认真,“心悦,朕。”“您差不多得了啊,”甘夏抱住他的脑袋,在脑门上亲一口,哄道“喜欢!最喜欢的就是你,行了吧,快从我身上下来。”骆邵虞抱住她,语气缱绻:“那,那句话是假的,是不是?”甘夏愣了愣:“什么?”骆邵虞脑袋搭在她肩侧,呼吸趋于绵长:“不自由”甘夏愣了愣,她忽然想起来上辈子在哥哥面前许下的铿锵誓言。“我甘夏一定会离开他!不自由,宁毋死!”甘夏抽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沉沉睡去的骆邵虞摆正了,给他盖好被子。看来,她还得抽时间好好和哥哥聊一聊。不过——甘夏闻闻身上浓郁的烤肉味道,她急需把自己洗涮干净。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可能是狗血现实骆邵虞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知道自己和甘岚拼了酒,被团团好歹扶到账里,然后半醉半醒地套话,但是奈何酒劲猛,还没套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过他现在还能记起团团被他压着,红着脸亲他说喜欢,说最喜欢的就是他。骆邵虞轻笑一声,他龙心大悦,决定给女人一个眉心吻作为她甜言蜜语的小奖励,他长臂一伸,本以为会顺势搂住睡在他身旁的女人,却扑了个空,结实的胳膊跌落在没有温度的被单上。骆邵虞立刻就醒酒了,他猛地回头看向身边。没有人!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他自己,甘夏呢?!骆邵虞一把扯开床帏,环顾整个帐篷,依旧没有甘夏的身影。他呼吸一滞,急忙出了帐,门口守着的人吓了一跳。骆邵虞揪着那守卫的衣领低吼:“娘娘呢?!”皇上眼睛通红,横眉立目,犹如困兽,横扫千军的气势倾轧而来,让人丧胆,守卫吓得半死,脑袋里一片空白,舌根都僵硬了,说不出一个字。骆邵虞气急了,扔下他冲另一个人道:“说!!”“陛下?!”祁天疾速赶来,“陛下为何如此急躁?发生了何事?”骆邵虞呼吸不稳,眸中卷着惊涛骇浪,声音低沉地骇人:“娘娘呢?她去哪了?!”祁天歇了口气:“娘娘山后面的温池,她说身上全是烧烤味,想洗一洗。”骆邵虞面色松了松:“哪个温池,带路。”“是,”祁天应道:“陛下还是先穿件衣服。”见骆邵虞不耐烦地要拒绝,他连忙道:“皇上寒夜只着寝衣去见娘娘,只怕娘娘会怪陛下。”骆邵虞吐了口气,扯了件斗篷披在身上:“快走。”祁天低头跟在陛下身后,无声地啧了啧。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祁天给骆邵虞低声指着路,两人没带什么侍从,行色匆匆地走在夜色里。拐过一道弯,一块巨大的山石下祁天停住了:“陛下,前面就是那温池了,只有一条小路,微臣不便前去——”骆邵虞摆摆手:“你在这等着。”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步子越来越快,迈地越来越大。祁天看着陛下的背影,紧了紧身上的单衣,在寒风呼啸中揣着手,可怜兮兮地吸鼻子,他怎么就没想起来给自己拿一件披风呢。烟雾缭绕,热气蒸腾。骆邵虞拨开水雾继续往前走,隐隐约约听见滴答滴答的落水声。这个场景好生熟悉。是那天的梦!雪白手腕的狰狞伤口,被染得鲜红的浴池,放肆猖狂的笑声骆邵虞的心猛地揪起来,“砰砰”地跳动着,他狠狠地咬紧牙关往里走,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