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邵虞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逃过一劫。甘夏满腔怒火全消,被骆邵虞夸得有些飘飘然,勾着男人的脖子,小鸡吃食似的啄他的耳垂。她忘记了骆邵虞还不知道白莲花除了高洁傲岸还有另一层含义。不过,他也没必要知道了。午膳过后。甘夏摸摸肚皮,把男人当人形沙发靠着,喟叹一声:“真舒服,这才是神仙日子啊。”骆邵虞随着她折腾,双臂环着她,不让她滑到地上去。甘夏说得对,温暖午后,酒足饭饱,有心上人相陪,相互依偎,便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甘夏捏捏他的指尖:“骆邵虞,你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有这么多时间跟她一起当咸鱼。骆邵虞反握回去:“最近没有要事需要处理。”这是句实实在在的谎话。他作为大洝的帝王,管理着这整个国家,怎么可能没事干,奏折在案头搁置着堆积如山。只不过和甘夏这样安安静静相处的时太过珍贵,他实在不舍得离开,大不了等到深夜,团团睡熟了,他再去应付那些繁琐的东西。甘夏才不信骆邵虞的鬼话,她也知道骆邵虞在想什么。她从男人怀里跳出来,拽他的手:“走了,去干活了。”骤然离开温柔乡,骆邵虞站起身,有些不情不愿的。他以前最讨厌懈怠懒惰之人,如今自己却抗拒坐在书桌前处理那些刻板的事务。他巴不得一直和甘夏腻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甘夏抱着他的胳膊:“我陪着你,走吧。”骆邵虞惊喜地眨眼,由着甘夏拽住他往御书房走。骆邵虞坐在宽大的御案前,执笔批改奏折。甘夏让人把自己屋里的小几搬过来,坐在骆邵虞对面写写画画。诺大的御书房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纸张摩擦出的沙沙声响,好像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气氛温馨,掺杂着别样的浪漫。良久,骆邵虞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他不但要处理各种复杂的政事,了解民生,还要应对朝堂里那帮老狐狸,费神费力,让人疲惫不堪。甘夏放下笔,轻轻巧巧地跑过去,站在男人身后,替代骆邵虞的手指给他揉太阳穴。骆邵虞受用地眯起眼,女人手指纤细柔嫩,力道不轻不重,让他浑身的疲累一扫而空。骆邵虞发出一声喟叹:“团团懂事了。”甘夏不高兴地咬了他鼻尖一口:“皇帝陛下,请您认清自己的身份,您是我夫君,不是我爹!”这老父亲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骆邵虞一怔,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语气难掩激动:“团团,我是你的什么?”甘夏一愣:“你是我的”夫君呀。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刚刚不经意间到底说了什么,一张俏脸“刷”的红透了,挣脱男人的手:“骆邵虞!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她竟然就这样说漏嘴了!前世她思念骆邵虞的时候,便在心里唤他“夫君”,咬着被角小声念叨“夫君我好想你”,“夫君,团团今天晚上能不能梦见你呀”之类的贴己话。因为没人能听见,她什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出口,声声“夫君”叫得半点都不害臊。她那时心里苦的很,只能用这些来艰难维持思念的甜蜜,日日夜夜幻想如果骆邵虞还活着,如果她能懂事一点,他们两个人该有多么甜蜜。可幻想和现实总是不一样的,在幻想里她可以娇滴滴地唤夫君,软绵绵地撒娇,说平常说不出口的话。可现在,她羞得快钻进地缝里去了。骆邵虞揽着她的腰,低低地笑出声。他太高兴了。团团在心里认定他是她的夫君。夫君的夫,夫君的君。团团是他的妻,就是会永远陪在他身边,要携手过一辈子的那个人。骆邵虞从来都没有这么满足过,他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不对,他可不能死,他还要跟团团白头偕老呢。骆邵虞蹭蹭她:“团团,再叫朕一声,朕刚才没听清。”甘夏红着脸推他:“不要不要,我不说了。”骆邵虞活的久,脸皮厚,学着甘夏的样子撒娇:“求求你了团团,再叫朕一声好不好?让朕记在心里,记一辈子。”甘夏捧住骆邵虞的脸。那是她日夜思念的面孔,她为之饱受求而不得之苦的时候,发誓如果能与骆邵虞再续前缘,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对他好。她的一辈子、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唤他一声,又有何妨呢?他本来就是她的夫君啊。“夫君,”甘夏往男人脸上啄一口,拉着他的手道:“快来看我画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