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隐眸色微微一沉,“没事。”在她眼里,他竟是这么弱不禁风?“您脚受了伤,在这里别动,我先去收拾那该死的登徒子!”穆灵溪见他确实没有大碍,便欲扶着他在一旁坐下。这里的动静隐约穿进魏钰的耳里,他皱了皱眉,当即道了声得罪,便用衣袖将褚瑜挡住,飞身掠向山顶。若被人瞧见他与她独处,定会误会,他倒无事,只怕要害她名声受损。穆灵溪闻声转头,只瞧见二人掠向悬崖峭壁的身影,顿时急的跺了跺脚,“该死的登徒子,他要带瑜妹妹去哪里!”她刚想飞身追上去,却又想起身边还有人,萧淮隐对上她的视线,很是明理道,“穆三姑娘不必管我,我在这儿等人找过来就是。”“不行!”穆灵溪反驳道,“你独身一人在这儿,若等来太子殿下的人,死都不知如何死的!”“罢了!”穆灵溪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三皇子捞起来,“您若害怕就闭上眼睛,还有今儿所见之事还请您定要保密。”萧淮隐还没来得及回答,人就已经到了半空,他下意识往下望了眼,是一望无际的陡峭……萧淮隐紧紧攥着拳头生无可恋的闭上眼。今儿这场苦肉计用的可真不是时候!萧淮隐尚且还能为了颜面强忍,褚瑜却是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她死死抱住魏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压根不敢去看底下的万丈深渊。“别怕,不会有事的。”魏钰感觉到怀里的人颤抖的身体,放柔声音安抚道。罢了还不忘致歉,“事出紧急,多有得罪,还请五姑娘见谅。”褚瑜此时哪还有心思考虑什么得罪不得罪,只求他专心些,别把她掉下去了。这种地方摔下去,死相必定比梦里还有可怖。又惧又怕时,褚瑜心头不免生了股绝望。她今儿真不该走这一遭,景时卿与虞凝月的事她还可以慢慢查,没必要把自己置于这般险境!想着想着,眼泪便一颗接一颗的往外涌。将魏钰胸膛的衣襟打湿了好大一圈。听着姑娘微微的哽咽声,魏钰顿时就慌了,脚下更快了些,“五姑娘你别哭啊,别怕,真的不会有事,这就到了。”话刚落,二人便落在了一处堆满积雪的山顶上,魏钰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却见她仍旧死死拽着他不敢松手,遂赶紧闻声哄道,“我们到了,没事了,你看,现在安全了。”褚瑜生来就养在娇闺,哪里经过这么危险的场面,着实是吓得狠了,此时越听他安慰,心里便越委屈,忍不住开始小声的抽泣着。魏钰见她越哭越凶,更加手足无措了。于是,这位从来没有哄过人的广陵小霸王只得放低声音哀求般道,“你别哭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是我错了,不该带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你打我骂我都好,别哭了好不好?”褚瑜哭的不断抽气,却也忍不住控诉道,“你不是不学无术,纨绔至极吗,怎么会这窜天的本事?”魏钰顿时哭笑不得,她管这叫窜天?“好好好,我以后不窜天,就只做纨绔成不成。”“你别哭,我备了个礼物给你赔罪,我们去瞧瞧好不好,要是不满意,你再哭也行?”“五姑娘,五妹妹,你乖,不哭了好不好。”越到最后,魏钰的声音越温柔。尤其是那声五妹妹,温柔到能叫人骨头都酥了。褚瑜恐惧的情绪也在这一声一声耐心的诱哄中淡了不少,听得那声五妹妹,她才瞪向魏钰,“谁许你乱叫!”魏钰见她终于没再掉金豆子了,松了一大口气,不假思索回道,“当年,舅舅带我去卫家时,卫老夫人让我这么叫的。”褚瑜一愣,“外祖母?”他们曾经见过?魏钰自知说漏嘴,轻咳一声赔笑道,“我带五妹妹去看看赔罪礼?”她若想起当年他欺负过她那事,他在她心中的印象只怕更不好了。褚瑜果然被转移了心思,蹙眉定定的瞧着他,“你是有先知,才提前备陪罪礼?”魏钰摸了摸鼻子,“自然不是。”“那小东西是我刚刚捡到,本想将它带回府中养的,哪知后头会莽撞惹得五妹妹生气,这便想着将它给五妹妹做赔罪礼。”那声五妹妹叫的愈发顺口。褚瑜吸了吸鼻子,眨眨眼,略微好奇,“捡回府养……莫不是这山中小动物?”魏钰没否认,带着褚瑜走向一个洞口,“五妹妹等等,我下去将它抱上来。”褚瑜鼻尖绯红,往后退了两步。她因幼时那件事惧高,不敢靠近洞口。很快,魏钰便飞身而上,怀里抱着一雪白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