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山穿着一身寻常衣物走进门,身后跟着一身劲装的苏荃,扔到外面谁能看出是当今圣上。楚砚山本就是少年将军,今日装扮又低调,不认识的看在眼里就是个小将,这在大楚遍地标配,不会引人注意,也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而且,两人本来是微服私访,想着来沾点喜气,以楚潇远长辈的身份,来参加今日下聘,没想到竟看到这么一场大戏。两人其实也就比楚潇远晚一步,只不过是好奇心重,便一直隐秘在外面的人群里偷听。在白老太太进来的那刻,前来贺喜的宾客也都凑在门前,这里面也有楚潇远有意无意间的手笔,他就是想让外人都知道白家事,也是在变相维护自家未过门丫头的名声。楚砚山进门后,所有人才都反应过来,纷纷下跪高呼:“叩见皇上!”楚砚山态度冷硬龙气外放,在场所有人瞬间被他的气势,压的大气不敢喘。“咳咳”见楚潇远还保持着抱着白沐绵的姿势,楚砚山轻咳两声提醒。白沐绵耳朵被捂住,脸又被楚潇远埋在胸前,闻着楚潇远身上淡淡的桃花香,白沐绵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反手环住楚潇远的腰肢。当然,她一直压抑着内心的小魔王,让她老实点,别怂恿自己的手,离那精瘦有力的肌肉远一点。因为被保护的太好,白沐绵看不到听不到发生的一切,包括皇上楚砚山的到来,以及那两声提示。楚潇远也不是那种居功自傲,不过眼神的暗示却还是暴露了他的柔软。作为自幼跟随楚潇远的时影,不敢说自己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但清楚明白每个眼神的意思。时影麻溜的将血腥的场面带人清理干净,额,也就是没上过战场的人会觉得血腥的场面。楚潇远见收拾的差不多,轻柔的松开怀里的人,柔软宠溺的轻唤一声:“绵绵!”白沐绵正享受坚实的胸膛,猛然被这一声低音炮声音好的浑身酥麻,心脏跳的快要破胸而出。唉,再帅的男子她白沐绵只会拿来养养眼,就唯独对声音没有任何抵抗力,更何况人帅声音还带有迷惑性的人,这人还是长在她心坎上的那种,那种三分英气,三分儒雅,三分奶气,还有一丝丝霸道。唉,活了两世,完败!看着白沐绵蒙蒙萌萌的样子,楚潇远心里那压了又压的嘴角终以失败告终,手也忍不住痒的抬起来,轻柔放到白沐绵的头顶,摇晃的那两下如落到湖面上的羽毛,道不尽的宠爱。“咳咳咳”“咳咳咳”楚砚山和白振廷同时出声。楚砚山是实在没眼看,他好好的镇北王,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也就碰到白家这丫头,才能有点人间烟火气,不过这还没结婚,背着点人鸭,嗓子都给咳干了。白振廷则是老父亲的心,他家好白菜这是被猪给迷惑了,以前女儿也不这样呀。而这美好郎才女貌的一幕落在有些人眼里,后槽牙磨的咯吱咯吱作响,其中最响的要数白玉锦。“呸,一副见不得男人模样,学得那勾栏女子的狐媚样,真真是没人要的贱人野种,我们白家没你这种后辈。只有玉锦这样的温婉端庄的,才配的上我们白家,才是我们白家真正的小小姐,鸠占鹊巢的野鸡,还妄想飞上枝头,呸,你也配。假的就是假的,滚,快滚出我家,狐狸精,小贱人,不要脸的小骚货……”“刷”被压着的白家老太太真真是觉得自己头铁,皇上都在呢,依旧振振有词,字字句句都是恶言恶语,只是后面的污言秽语还未说完,脖间冰冷划过,一股血腥从直冲鼻子,随后,一股骚气漫延开来。全场震惊。“啪嗒啪嗒”两滴血顺着剑尖滑落,声音震耳欲聋。等大家缓过神,白老太太已经昏死过去。白家大房二房四房都被吓呆在原地,此刻,他们才知道,他们白家在京都,离了白振廷啥也不是,碾死他们都不费吹灰之力。因为,此刻只有白振廷敢上前去搀扶白老太太,也只有白振廷不惧楚潇远浑身嗜血的气势。要不是他们腿夹的紧,恐怕现在早已水漫金山,某地失禁了。白振廷此刻心情也很复杂,他是恨这个母亲的,没想到母亲不是不爱他,而是看不上他。是的,但凡白老太太心里有,哪怕一丝丝有他这个儿子,也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儿女。不过,作为儿子,让他看着亲生母亲死在自己面前,他也是过不了心里那关。白振廷还有一丝丝希冀,起码母亲再难,都没有抛弃自己,这也是他一次次原谅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下一刻,他所有的希望和美好都破灭了,死心了。“啪”白老太太在三儿子白振廷喂下一颗药丸后,立刻清醒过来,只不过,睁开眼看到三儿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白振廷脸上。伴随着响亮的巴掌声的是剜心刀。“逆子,连自己的母亲都护不住,你怎么不去死。”:()寸心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