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可不行,宁国长公主只给姝姀县主订下了一个,且还是名正言顺的婚约。不过,若是县主当真想要享齐人之福吧,我可以帮县主毁了那个陆公子,这样的话,于你于我都是好……”“扑通……”落水声响起,惊起了池中本已安眠的锦鲤。姜禾坐在池边扭头看向从锦鲤池中站起的阮青瑜。“阮青瑜,我这些年避着你,并不是因为我怕了你,怕了你们定国公府。你再如此心术不正,当心我下次定不会手下留情,直接了结了你。”“哦……姝姀县主终于是打算动用宁国长公主留下的东西了吗?不过啊,你如此大材小用,不知皇伯伯可知道你的想法?”阮青瑜将湿发拢到身后,拧了拧衣袖,站在池中扬眉的看向姜禾。“阮青瑜!”姜禾言语淡淡,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阮青瑜,双脚又重新晃荡起来。“你说,我要是找出你们定国公府打算取而代之的证据,转而公布天下的话。你说……天下人会如何议论定国公府,议论你们?你们又该如何面对阮家先祖?”姜禾不以为意的语气使得阮青瑜一时语噎,他眯着眼睛看了姜禾良久,随后轻轻笑了起来,笑容轻佻风流。“看来,姝姀县主果真不错。‘逝景’之毒下,居然还有如此清醒的理智。让我猜猜,能让姝姀县主保持理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阮青瑜在姜禾逐渐冰冷刺骨的眼神中一字一句的说出了那个被姜禾深藏心底且仔细呵护的答案。“是那位陆姓师兄,陆霂尘可对。”姜禾闻言垂头低笑出声,她抬手捂住弧度越来越深的唇,眉眼柔柔的看向阮青瑜,袖下手指快速出手,银针入体。看着阮青瑜重新倒回锦鲤池中的愕然表情,姜禾俯身拍了拍阮青瑜的侧脸,笑容莫测而危险。“阮青瑜,你放肆的也该够了。但是……游戏真的很不好玩。”正欲再度出手时,身后传来众多的脚步声。姜禾眼睫低垂,唇角笑意隐去,收起了手中的银针,重新直起身子坐回锦鲤池边,晃荡着双脚,仰头看天。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逐渐停下,复又有脚步声走到姜禾身后。水声响起,姜禾并未在意,之后话语声响毕,几乎僵持到有半柱香时,她这才敛目垂眸看着脚下的草坪,眸光幽暗。“小侯爷没事吧?快送去附近宫室,请御医前来。”两位宫人在皇上的吩咐下尽力搀扶着阮青瑜,同几位宫人快速拐进假山后的石径,身影在夜色中瞧不真切。“听宫人说,你将小侯爷推进了锦鲤池。姝姀,到底发生了何事?”皇上的声音使得阴影处的姜禾唇角笑意微勾,她闭了闭眼,遮去眼中所有神色,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皇上和身后的官员命妇,从锦鲤池边跳了下来,拍了拍手,眼中笑意盈盈地看向云清道长身侧的陆霂尘。“没什么。只是我看锦鲤非常好看,想吃来着,阮小侯爷说他可以帮我一把。谁知,脚下一滑栽进池子里了,好像是闪了腰吧。他还不让我扶,可能顾及脸面吧。这不,舅舅你们就来了。”“真是这样?”皇上看向走到陆霂尘身旁,看着姜禾微微俯身问道。“舅舅,你要是不相信我,去问阮小侯爷就是了。我承认,我想吃您喜欢的锦鲤是我的错。可是,我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何况阮小侯爷都受伤了,这不就是因果循环嘛。”姜禾抿唇眨着眼睛看向皇上,她这副乖巧模样惹的皇上负于身后的手指微动,轻叹一声。“罢了。既然想要,明日,我让人给你送几条。不过日后断不可再这么胡闹。”皇上的言语惹的身后的众人眼中神色各异,心思活泛。姜禾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她没有在意,只福身行了一礼,“舅舅,我累了,可不可以先回家啊?”“去吧。”皇上挥手,云清道长看了眼姜禾后,与皇上点头间拱手行礼告退。马车上的姜禾仰头喝掉陆霂尘倒给自己的茶,茶杯拿在手中把玩,她眼睫遮挡的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对面坐着的陆霂尘拿着书册,注意力却全在姜禾身上,她心中微叹,正准备正视出神的姜禾,手中书册却被人抽走,扔在一旁。她抬眼间看进了姜禾暗沉的眼中,还未出声,就被姜禾的手指挡住了唇。“陆姐姐,我不要你说,你听我说。我知道所有人的心思,也曾揣测过所有人的动机。不过……可惜的是,我并没有任何想法,也不打算做些什么。于我而言,我这些年来的唯一心愿不过就是脱离这座华丽的囚笼,舍弃这层身份,与我所爱之人自由自在的来往于世。我想知道……陆姐姐是怎么想的?陆姐姐身后的想法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