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看起来是笔不划算的买卖,可大家都清楚真正得利者是谁。”“是啊。定国公的爵位虽然没了,可还有长宁侯为阮小侯爷争取来的侯爷侯爵。再加上宁国长公主府的势力,可谓是比之前还要光彩了。”“谁说不是。长宁侯一脉从此就不是姜家旧臣,而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姜禾听着那些压低了声音却依旧清清楚楚的艳羡,好奇,观望,阴阳怪气的谈论,闭了闭眼,眼中冷意一层深过一层。她紧攥成拳的手指慢慢松开,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拂开陆霂尘握着自己的手微微摇头。“师兄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闷了,出去透透气。”陆霂尘点点头,眉宇间一片温和,她没有提及任何东西,只是缓缓抚平了姜禾袖口处的褶皱。“外间寒冷,万不可站在冷风口处。手炉带着吧,以免着了凉。”姜禾眼睫低垂看着陆霂尘修长的手指拿起桌角的手炉将其递到自己手中,她看着那只修长白皙,有力却柔软的手,眸光微晃间接过了手炉,起身向廊柱之后走去。陆霂尘目送着姜禾的身影被一根根廊柱遮挡,而后消失在小门后方才收回了目光。她垂眸看着被姜禾无意识的在自己手背上掐出的月牙痕迹沉沉叹了口气。“她的性子越发执拗了……”云清道长的声音在陆霂尘耳旁轻轻响起,她抬眼看了一眼云清道长,与他了然的目光相对,陆霂尘苦笑。“该是我的错。不怨她的……”“霂儿,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是哪种计划,都没有办法再退了。她有她的目的,我们自然有我们的目的,这并不冲突。只是有些事,我希望你们能再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世俗规矩礼数,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挣脱的。”“师父所言……霂尘记下了。”云清道长清浅的目光淡淡看了一眼陆霂尘,他转眼看向桌上的酒壶,声音缥缈出尘夹带着看破世事的纯粹。“世人皆道心病难医,可却堪不破囹圄。其实心病,……归根究底是因为心中之人,心中之事。心病无药可医,但人却可以。你是个聪明孩子,有朝一日定会明白的。”陆霂尘听着云清道长这一番话,一时之间有些怔愣,待她反应过来,看向云清道长,问出了令云清道长都为之错愕的问题。“那么……师父的心病是师娘本人,还是皇室的公主…宁国长公主?”云清道长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瞬间乍现的怀念哀痛和不得而出的疲累,语气莫名。“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何必要那么清醒。”“我知道了。”陆霂尘双眉微蹙地把玩着桌前酒杯,那双英气凌厉的眼中神色莫测,晦暗不明。殿外的姜禾,站在台阶处仰头看向黑沉沉的夜幕,她的眼睛也如夜幕般深沉不见天光,姜禾缓缓伸手想要触及东方那颗启明星,伸出手后才觉得荒缪。“这外面的天空想来会更加的广袤无垠,伸手可得。全不似这里的天空,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头,伸手不可触。”“县主?”身后跟随着的公主不解姜禾之意,抬眼随着姜禾看了看天边的启明星,又看向姜禾。姜禾闭眼叹息,并没有向身后的宫人解释,反而侧身看向身后的宫人,眉眼弯弯,提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件事。“听闻舅舅有数十条名贵的锦鲤,还特地命人修了一池,引进温泉水。你只需要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看看。”“在前面牡丹园的西侧。县主绕过前面荷花池旁假山石径就可以看到了。”宫人垂着头仔细的告诉姜禾方位,在姜禾抬手时,余光中目送着她的身影下了台阶,向那处走去。锦鲤池边。姜禾俯身伸手逗了逗锦鲤池中的锦鲤,沉郁的眼神终于缓和了些许。她将手炉放在池边一角,跳坐在池边仰头看着星空晃荡着双脚,裙摆上的蔷薇花在踢起的弧度中犹如被微风轻拂,呈现出不同的形态。“谁?”姜禾扭头看向假山后,扶着池边的手指紧紧抠着边缘。从假山后走出来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郎,姜禾看着那张极为熟悉的脸时,心中平缓不少的怒火突然间火山般再也压抑不住,攻心喷涌而出。她歪着头,两□□叠而晃就这样看着阮青瑜一步步走进。在阮青瑜走到锦鲤池时,姜禾袖中手指微动,看着阮青瑜也坐到锦鲤池边,静静的听他说话。“姝姀县主似乎不快他们提起我们的婚约,可是当真如那些人所说,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兄?……还是说,姝姀县主打算享齐人之福,两个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