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指了指宽敞的沙发,但是她忘了这是高干特护病房,一张病床比起别的病床都已经是oversize中的oversize了,司沛南练就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好本领,迅速瞥了一眼霍斯尉的病床就做了判断,微笑着对护士摇了摇头:“不用了。”小护士走出病房时恐怕都心跳加速。霍斯尉把小护士的表情纳入眼里,看完这出好戏后哼笑一声,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司沛南的唇上。唇薄,多半无情,这是老人传下来的话,但他从来不信,因为他的唇也薄,将之归类为无稽之谈。霍斯尉看了几眼书,感受到了霍斯尉的目光,直接将书合起来了,修长的手指握住书脊,掂量着放在了床边的小矮几上。他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这次倒不是长白的那本《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这次是泰戈尔的《吉檀迦利》,霍斯尉知道这大概是一本诗集,兴致乏乏地挪开了视线。司沛南笑了笑,掀开霍斯尉的被子直接钻了进来。霍斯尉戏谑地撑着头看着司沛南,他早已换好了淡蓝色条纹状的病号服,而司沛南里面穿着烟灰色的圆领毛衣,他就这么直接地看着自己的病榻上的倾入者,缓缓开口:“你不是说你不用吗?”霍斯尉略一挑眉。司沛南露齿一笑:“我不用沙发,我睡床。”原以为捡回来一只温驯的羔羊,今天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暂时低下头的狼犬,司沛南从来都是在外人面前温驯乖顺。霍斯尉示意司沛南抬起头来,将自己的左胳膊让他枕着,然后手环住了他的肩膀搂着他。太久没亲昵过了,两个人只是额头抵着额头,不到一会儿两个人灼灼的呼吸声就交缠到了一起,近一个周没有见面,视线一经碰撞迅速胶着在了一起,两唇贴合,一舌试探一舌蛮横往前直撞,最终交缠在了一起,隐约能听见交”合时微微水声。冰冷的脚相抵,不知谁的大拇指率先在另一人的脚上摩擦,渐渐生起了热度,四腿交缠勾结,硬热的钢枪相抵,两人的额头竟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薄汗。恰逢时宜,药瓶里的药水滴完最后一滴,霍斯尉手一扬径直拔了针,司沛南用唇为他止血,只觉得唇舌之间绕着一股铁锈与苦涩的药味。霍斯尉的手不止在哪儿游走,一来一回一顶一挺,让全身放在舔舐霍斯尉手背的司沛南喘息不已。司沛南的薄毛衣已然湿透,霍斯尉干脆扯了他的衣服,就这样,一副均匀漂亮的上半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雅典美神阿弗洛狄忒的雕塑像,司沛南冲他微微一笑,轻轻地一掀被子,风扬了起来。霍斯尉止不住咳嗽,于是司沛南温顺地拍了拍霍斯尉的肩,无不可惜地感叹道:“看来不宜剧烈运动,只能好好将养着。”霍斯尉冷哼一声,将他搂在怀里,头狠狠一按。夜色朦胧里,霍斯尉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司沛南的头发,又黑又浓密漂亮,顶间一个旋儿,长得也是极其漂亮利落。霍斯尉的脸上挂着笑,明明温馨无比的画面却又不合时宜地在脑海里闪出a市里见过的人的脸,霍斯尉手陡然一顿,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司沛南的肩上,霍斯尉合上了眼睛。作者有话说:一定要破镜这是执念甜只是暂时的(严肃脸)撕破脸、如鲠在喉、隐晦霍斯尉在医院清闲了两天,除了李姨日复一日给他炖猪肺萝卜汤一切良好,只是司沛南总觉得霍斯尉有点心不在焉,容易走神。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回b市第二天晚上霍老爷子就打电话来了,明明没开扩音,霍老爷子的怒火发作,司沛南坐在旁边盛汤的手都抖了一抖。霍斯尉面色不动,抬头用唇语示意司沛南先去外面躲个风头。这个晚上格外难以渡过,司沛南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外看手机,病房里霍斯尉与霍老爷子的谈话从最开始的不瘟不火过渡到了白热化阶段。里面时不时听见霍斯尉传来阵阵不耐烦的质问声与破风箱似的咳嗽声,司沛南几次想要进去但又停在了门口,转而又坐了回去。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医院来说,病房隔音已经算好,但司沛南还是能听见争吵声与急促的咳嗽声。对面的老人或许也是顾及到霍斯尉的身体,最后两个人的对话又趋于平缓,没过一会儿两个人都收了线。司沛南进去的时候霍斯尉不恼怒也没有悲伤的情绪,或者说司沛南几乎没有从他这张脸上看见过悲伤的情绪,尽管他情绪丰富。他就静静地靠坐在枕头上,白得让人皱眉的被褥规规矩矩地盖在他的身上,霍斯尉一只手搭在身前,另一只手垂在床沿的边上,脸色平静得可怕。